黑紅的落雷已經向方昱初劈來,方昱初在地上憑空躍起,下一刻,整個人舉劍向天上的落雷劈去。
他金丹已快兩年,在這次人物前,本就隱隱約約有了要突破的預兆,可這突破速度未免太快,只是宋清川擔憂他會根基不穩,讓他將修煉速度降了下來。
短短兩年,在修真界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可現在的方昱初,早已不是那個剛入修真界時的懵懂少年了。
一聲輕呵,方昱初已經將第一道雷劫斬為兩半,而看著頭頂蓄勢待發的另幾道雷劫,沒有絲毫猶豫,又隻身沖了上去。
宋清川沒有絲毫懷疑方昱初能不能過的了這幾道雷劫,但現在的他卻也無暇分神了,一道深黑色色的天雷直直劈到了宋清川的身邊,又被他信步躲過。
雷劫不斷地落下,可只是前五道雷劫,卻也不用逼得宋清川動手,他此時的心神,已經又飄到了方昱初身上。
方昱初已經迎來了最後一道雷劫,只需這一道雷劫淬鍊身體,他便是元嬰期的修士了。
體內的金丹在雷電的洗刷下不斷地伸展著,一團金色的小球先是不斷地變大,而後又立刻向兩端遊走,元嬰小人已經有了自己頭和身子的雛形。
下一刻,小小的身體中又冒出了兩手兩腳,腹中的元嬰小人還閉著眼,可等方昱初將全部身心全都集中到小人身上,那透明的小人瞬間睜開了眼睛。
不過是一個四五歲幼童的模樣,手腳都帶有孩子的嬰兒肥,可這眉眼細細觀察,雖不是他小時候的模樣,但還是能清晰看到方昱初的影子,一眼便能認出這是誰剛修煉成的元嬰。
方昱初用體內的靈氣小心觸碰著那個剛出現的透明元嬰,將心神全部仔細的注視著他,就連這個元嬰體內同樣都是透明的經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體內的小元嬰只是好奇的伸手撥弄了一下探出了靈氣,下一刻便又沉沉睡去,只剩下方昱初看著體內突然快速運轉的靈氣愣了一下。
怪不得只是元嬰期這幾個字,便讓那麼多人趨之若鶩,為拜元嬰期弟子為師傾盡所能。只是這一下,便讓方昱初的修煉速度再上了一個台階。
但看著小元嬰在花上一趴,整個身體都蜷縮進了花瓣之中,手中還緊緊拎著內側花瓣的一角,花瓣放到了嘴邊,上面已經留下了兩個牙印。
「現在的元嬰尚且還未成熟,只等他將身下的蘭陵花全部消化,你的元嬰才正式長成。」
宋清川一隻手搭在了方昱初的肩上,神識毫無阻攔的進入了方昱初的識海。
畢竟兩人已經雙修過,又是徹徹底底的神識交換,宋清川若是想看方昱初的識海,卻幾乎和看自己的識海一樣。
宋清川在自己的元嬰上拎了一塊最為純淨的記憶,慢慢地勾出,將方昱初頭拉到自己身前,只是額頭貼在一起,那抹深藍色的絮狀物便到了方昱初識海之中,下一刻又被迷迷糊糊的元嬰抓到了手中。
方昱初感受著體內的每一絲細小的變化,抬起了頭。他盤腿坐在地上,剛才宋清川俯身夠他,現在卻是站直了身子。
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方昱初也想站起身,可剛站直了身體,他就感到眼前一黑,唯一還在視野中的,只有師兄那緊緊抿住的唇角。
看著他暈過去,師兄竟然沒有半分詫異的神色,只是抬手扶住了他的身體,將他摟在懷中。在方昱初暈過去的前一刻,縱使腦中閃現過一系列的場景,終究是只能控制不住的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倒在了宋清川的懷中。
身下像是一汪溫泉水,溫暖而又柔暖。方昱初猛地驚醒,只是稍一動作,只聽手腕、腳腕都傳來了金屬碰撞之聲,一小片窸窣的聲響,幾條金玉手鍊,已經掛滿了他整個人。
從手臂再到小臂,就連腳上都沒能放過,方昱初愣了一下,下一刻便扒開了自己的領口向內一張望,只見自己的胸膛已經被這金鍊束縛了起來,雖然不緊,但到底還是活動不方便。
這金鍊在他身上必定已經呆了一段時間了,方昱初想要撤下,卻只在自己的手和身體上弄出了一道道紅痕,都沒能摧毀或是鬆動身上的種種鏈條。
見一時不能解決,可又沒有人在場,方昱初直接半個身子直接的躺了下來,「砰」的一聲砸到了床上,一點都不疼,反倒是自己被這床顛了幾下。
目光上移,這床竟然和銘霄宗的完全不同。不光一個圓型的水床替代了本來方方正正又堅硬的床榻,就連這床邊,卻是一點帷幔都沒有。
看著這張軟彈的床榻和這寬廣又一覽無餘的房間,方昱初眯起了眼睛。
沒想到師兄一天天表面看上去一本正經的,但是實際上卻喜歡這種。不過......他會寵師兄,既然師兄喜歡,那就來吧。
將身上零零散散被他弄亂的小首飾重新整理好,整理好領子,又將自己的長髮又重新束了起來。
只記得上一次醉酒時太熱,頭髮全都沾在了身後,讓他並不是那麼舒服,既然如此,還是早早束起來,還能涼爽一些。
方昱初整個人癱在床上,默默地看著窗外的花,估量著宋清川到底什麼時候想到的。若是早早就來,等結束後,他們還有時間回銘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