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著玫瑰的清香,烏景元暗暗祈禱,希望花香能讓師尊有一點好心情。
入夜後,烏景元悄無聲息來到了紫薇殿,憑藉著師尊所贈的護身小甲,很地溜進了師尊的寢殿。
師尊不在,這個時辰或許在小師叔處下棋,也或許在書房,亦或者去後山的竹林里沐浴了。
師尊是個很愛乾淨的人,每天都得洗好幾遍澡,常年白衣勝雪,不染纖塵。
烏景元抿了抿唇,鼓足勇氣,解下衣袍,然後赤|條條地爬上了師尊的床。
當鑽進冰冷的蠶絲錦被時,不知是怕的,還是冷的,身子不由打了個輕顫。
在一片漆黑中,烏景元焦急又膽怯地等待。
為了能「速戰速決」,他不敢耽誤師尊的時間,早已清洗乾淨了,還用了個拳頭大小的緬|鈴,中空鏤花,不會響,但很有用。
此前在魔域中,烏景元什麼準備都沒做,可謂是吃盡了苦頭。
此刻只留一點點碧綠色的穗子,襯得那片皮膚特別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就在烏景元把被子捂得熱騰騰的,幾乎要昏睡過去時,殿外冷不丁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第5章
如同鼓點一般,瞬間狠狠敲在了烏景元的心頭。
神情一凜,烏景元迅速清醒過來,下意識緊緊揪著被褥。
吱哇——
殿門從外推開,師尊裹挾著一身清寒雪意,出現在了殿門口。
幾乎在踏進殿門的一瞬間,蒼溪行就察覺到了異樣,一揮衣袖,伴隨著噗嗤噗嗤的聲響,角落裡的紅燭相繼點燃。
原本漆黑的寢殿瞬間亮如白晝。
烏景元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眼睛生疼,下意識眯著眼睛,側過了臉。脆弱的魚眼受不得強光。
「怎麼是你?」蒼溪行才從師弟處回來,肩上還落著幾片雪花,晶瑩剔透,凜然不化,在看清床榻上的人影后,面色驟冷,「誰允許你深夜上峰?」
烏景元抿唇,小心翼翼地說:「師尊,徒兒不是深夜來的,是,是早就來了。」那時天色才剛剛擦黑,他以為師尊擔心他走夜路,剛想沖師尊笑一笑,豈料師尊語氣更冷,「下來!」
聞言,烏景元先是一愣,旋即如被當場打了一耳光,耳根子瞬間燒得通紅,強忍著羞恥和委屈,慢慢坐起身來,掀開被褥,才剛剛露出一條赤|裸筆直的纖細長腿,師尊神情瞬間大變,如臨大敵般迅速背轉過身,捏指施法。
身後傳來嗖嗖幾聲,緊接著就是膝蓋砸地的聲音。
烏景元已經穿戴齊整,此刻跪在地上,無意識地絞緊衣袖,不等師尊接著訓斥他,便主動說明來意:「師尊,徒兒,徒兒只是想向師尊討些靈力,一點點足矣,團團它……」
話還沒說完,就遭到了師尊的無情訓斥:「說了多少遍?我是師,你是徒!你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存在師徒之外的感情!」
「可是……」可是我們早就有了肌膚之親啊!
而且,深陷魔域的那三個月以來,他們都是不著寸縷,緊密纏繞在一起,日日夜夜,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烏景元心裡泛起苦澀,低著頭狠狠摳著自己的掌心,木然地說:「徒兒對師尊不敢有絲毫非分之想,只是團團,團團快死了,師尊,求您救救它……」說著,眼前逐漸模糊,語氣也微微哽咽,死死咬著下唇,才不至於當場哭出聲來。
「夠了!」蒼溪行不等他繼續往下說,冷酷無情地背轉過身,藏在寬袖中的手止不住發顫,且行且道,「這是最後一次,下回再敢犯,你也不必再叫我師尊了!」
「跪在這裡好好反省!」
嘭的一聲,殿門從里震開,那襲白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雪夜之中。
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地淌了出來,魚眼被燙得發白,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最終形成了慘白一片的雪花點。
殿門敞開,寒風卷雜著雪花飛揚入殿,烏景元凍得瑟瑟發抖,才跪了一會兒,絲絲縷縷的寒氣,就順著袍褲往皮/肉里鑽,再狠狠釘進骨頭縫裡。
為了討好師尊,他今晚特意穿了身輕薄的衣衫。
沒了厚實的棉衣避寒,也沒有靈力護體,很快烏景元就凍得頭暈目眩,身子不由自主搖晃起來。
殿門口似乎立著一道人影,隱藏在雪夜中。可不等他看清,就已經暈死過去。
等烏景元醒來時,已經躺在了自己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