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因為烏景元的試圖幫忙,影響了她們幹活。
後來烏景元就被委婉,又堅決地請了出去。
等飯菜做好後,烏景元才又進來,熟練地打了份飯,裝進食盒裡時,還聽見小酒在旁邊感慨:「哇,好香啊,怎麼會這麼香?感覺比烏烏哥哥做的菜還要好吃!」
老黃見狀趕緊把孫兒的嘴巴捂住了。
烏景元沖他笑了笑,抱著食盒出去時,寒風吹來,魚眼又難受了。
走了一個時辰,烏景元才終於走到了紫薇殿,可還沒踏進殿門,就聞見裡面飄來了飯菜香。
緊接著就是小師弟的聲音:「師尊,您嘗嘗這個,可是新來的廚娘做的,我聽說這幾個廚娘是大師兄連夜從外找來的,以前還是皇宮裡的御用廚娘呢,手藝定然不差!」
想不到被捷足先登了,烏景元站在門外,突然有些進退兩難。原來師尊不讓他送飯的原因竟是小師弟送了,而一向只是飯菜沾沾唇的師尊,居然破天荒和小師弟一起吃。
第7章
「要我說啊,早就該請新廚娘了!師尊你是不知道啊,底下那群弟子們早就有怨言了,說二師兄做的菜,清湯寡水的,吃一頓兩頓還行,連吃三天,簡直比吃草根樹皮還要難以下咽呢!」
孔鴻明一邊給師尊夾菜,一邊喋喋不休打小報告,「偏他還自我感覺良好,一天到晚恨不得睡在廚房裡頭,生怕別人不知道飯菜都是他一個人做的!」
烏景元的心漸漸冷了下來。
耳邊的聲音,逐漸和記憶中的聲音相撞。
「還是二師兄做菜好吃!」
「我最喜歡二師兄做的糖醋魚了!紅燒排骨也好吃!」
「二師兄不僅資質好,連做菜也這麼有天賦啊,這黃瓜絲切得真漂亮,我都不捨得下筷子了!」
如今明明人沒變,可卻像是什麼都變了。
「你今日怎麼想起來給為師送飯?」師尊的聲音響起,烏景元的心瞬間一緊。
「那徒兒想師尊了嘛,師尊喜清靜,不常下峰,徒兒想得慌,遂特來給師尊送飯!」孔鴻明笑嘻嘻的,「徒兒知道師尊辟穀多年,但如今正是寒冬,山下送來了好多新鮮瓜果,徒兒惦念著師尊,就想著師尊能嘗一嘗。」
「只是因為這個?」師尊語氣里滿是寵溺的意味。
「嗯,還有就是……徒兒手頭近來有點緊,都欠一屁股債了,大師兄也不肯再借錢給我了,我沒辦法,只能來求師尊了。只當是師尊疼徒兒,賞個十幾二十萬靈石,給徒兒花花,好不好嘛,師尊?」
殿裡師徒二人親親熱熱,殿外冰天雪地,刺骨寒風吹得烏景元遍體生寒。
他沒有勇氣繼續聽下去了,跟做了虧心事的小賊一樣,連忙逃下了峰,慌不擇路之下,腳下踩空,整個人摔倒,跟皮球一樣軲轆軲轆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懷裡的食盒摔飛出去,尚且溫熱的飯菜滾落一地,烏景元整個趴在雪地里,動彈不得。
右腿劇痛無比,方才在滾下來時,不小心撞到了石頭,只怕骨頭斷了。
稍微動一動,就疼得鑽心刻骨。
他在雪地里趴了很久很久,眼淚將地面一小片積雪澆融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耳邊傳來噗嗤的聲響。
「二師弟?你怎麼會趴在這裡?」來人是大師兄,沈渡江。
見狀趕緊要將人攙扶起來。
烏景元按住大師兄的手,話才一出口,更洶湧的兩行眼淚涌了出來:「我,我的右腿好像斷了,好疼,大師兄我,我……我不能走路了……」
「好,大師兄知道了,你別怕。」沈渡江半蹲下來,投以安撫的眼神,等烏景元慢慢把手拿開,才小心翼翼撫摸上他的腿。
稍一觸碰,烏景元就疼得撕心裂肺,眼前也陣陣發黑。
「應該是膝蓋骨碎了,有些麻煩……」沈渡江眉頭緊鎖,看著大片大片的血跡,滲透出來,染紅了二師弟的褲袍,仰頭望了一眼台階,上面還有非常清晰的痕跡,原來是從那麼高的位置滾下來的,怪不得摔得這麼狠。
「無妨,我先抱你去紫竹峰,想來小師叔定有辦法治好你的腿。」
說著,沈渡江便單膝跪地,一手從烏景元腋下穿過,一手從腿彎處操去,可如此一來,還是會不小心觸碰到傷處,見師弟疼的面色慘白,他咬了咬牙,道了句,「你且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