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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瀾夜看得眉宇間的青筋一直亂跳,敢怒卻不能言。

就這樣,他被迫和一人一屍關上殿門相處了整整四十九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身上的靈力幾乎都快被太極八卦鏡吸乾了。

心裡同樣懷有希冀,希望老天爺肯垂憐一名無父無母的,給烏景元留有一線生機。

可是讓兩人無比失望,甚至是絕望的是,四十九天之後,一切都風平浪靜。

烏景元還維持著死前的樣子,面部已經完全凹了下去,一點肉都沒有了,只有一層皮包裹著骨骼,看起來既瘦弱又古怪。

蒼溪行抱著他,抱了整整四十九個日夜,千般祈求,萬般期望,最終還是化作了飛灰。他心裡的那層無形的防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轟隆轟隆地崩塌了。

眼底慢慢冒出了猩紅的血點,那血點慢慢凝聚,最終將他的瞳孔完全覆蓋住了。

漆黑的煞氣在他眉宇間流竄,把他原本清俊的面容,絞得崎嶇可怖,從嗓子底發出了「嗬」的一聲,像極了受傷的小獸。

蒼溪行語無倫次地低念:「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景元沒有活過來?」

「是不是哪個步驟出了問題?我畫錯了符咒,還是媒介選擇的不對?」

他捧著烏景元的臉,跟夢魘了似的,著急又小心地檢查。

可是符咒沒問題,用的法器也沒問題,每一個步驟都是精心計算過的,通通都沒有問題!

唯一出問題的,其實從始至終都是烏景元而已!

蒼溪行突然意識到,徒兒實則早就魂飛魄散,再也沒有還陽的可能性,就跟當年的玉瑤一樣,死得匆匆忙忙,死得不明不白,也死得乾乾脆脆,他心底的那片高地,突然就坍塌了。

埋首在烏景元的頸間,溫熱的氣息和淚水,同時在那片皮肉上瀰漫。

可烏景元似乎連死後,都不願意再跟師尊有什麼親密牽扯,被長簪固定住的頭顱,突然發出嘎巴一聲,從中間斷掉,蒼溪行猝不及防,就捧住了烏景元的頭顱。

在這一刻,他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被凍住了,臉上浮現出從未有過的絕望,一股死氣從天靈蓋中溢了出來,絕望之下,蒼溪行本能地選擇了逃避——而他逃避的方式就是自毀修為,跟烏景元一起死!

「師兄!快停下來!」

千鈞一髮之際,顧瀾夜終於擺脫了無形的束縛,立馬伸手阻攔,厲聲道,「景元已經死了!他跟小師妹一樣,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復生了!師兄你清醒一點,你可是咱們問仙宗的宗主,肩擔重任,若是連你也死了,那,那問仙宗怎麼辦?魔尊會放過問仙宗,會放過我們嗎?到時候會有數不清的,像景元一樣大的孩子,喪命在魔尊手裡!」

「師兄!」顧瀾夜痛心疾首地抱住了蒼溪行的手臂,語氣猛然拔高了三分,「我不相信師兄會那般冷血無情,對景元下此毒手,那麼,到底是誰殺了景元?」

這個問題如平地一聲雷,猛然炸響在了蒼溪行耳邊。

是啊,到底是誰殺了景元?

他不信他家景元會那麼笨,好好地走路就能平地摔斷脖子,血盡而亡!

定是有人殺了他的徒兒!

「是不是魔尊?」顧瀾夜咬牙切齒,「是不是他幹的?師兄,咱們不能讓景元死得這樣不明不白,一定得為景元討回公道才行!」

也就是這句話,瞬間將蒼溪行絕望之下赴死的心,拉了回來。

他抱緊懷裡的屍體,毫不避諱也毫不嫌棄的,將烏景元的頭顱捧在胸口,再開口時,滿嘴都是血的氣味:「景元不怕,師尊稍晚一些就去陪你……你放心,師尊一定替你報仇雪恨!」

沈渡江守在殿外同樣不眠不休,熬得眼窩深陷精神萎靡。

見到殿門從里打開的一瞬,臉上還有一絲緊張的希冀,可在看清烏師弟依舊死氣沉沉的臉時,巨大的失望像烏雲一樣,瞬間將他籠罩住。

他甚至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師尊就抱著烏師弟飛回了峰。

沈渡江一陣悵然若失,呆愣在了原地,直到小師叔走出來了,才喃喃自語道:「我和小師弟之間,到底算什麼?」

烏景元身死道消的消息如同插翅一般,火速傳遍了修真界。

問仙宗下達了追殺令,勢必要誅殺魔尊,不死不休!

連天道府也參與其中,要聯手剷除魔尊。

消息傳到魔尊的耳中時,他正藏身在魔界之中休養,聽說烏景元死了,也沒什麼反應,在他看來烏景元都丑成了那樣,不死也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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