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景元看著師尊的頭臉,在他眼前跟霧氣一樣消散。
在他的指間穿梭,微微有些沁涼。
直到徹底煙消雲散了。
方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場錯覺,可唇舌間依舊滲出的血跡,以及細密如針刺般的痛楚,時刻提醒著他,剛剛都是真實發生的。
師尊的神魂從囚籠中脫離出來,又因為他毫不留情的一耳光打回去了。
烏景元站立良久,突然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一抬眼瞥見張思故跟狗一樣,手腳並用鬼鬼祟祟往殿外爬去,突然露出一抹冷笑,隔空將人拖了回來。
吩咐魔人取藥來。
烈男淚,師尊用過的東西。
烏景元並不客氣,把藥灌進了張思故的嘴裡。
然後再度將他摔回地毯上,自己則是坐在床邊,居高臨下審視著少年痛苦掙扎的可憐樣。
看著他在地上匍匐蠕動,欲——火焚身到撕扯自己身上的衣衫。
像一條急需要主人摸頭安撫的小狗,用袒——露在外的胸膛,一點點蹭上了烏景元的腿。
「哪個不要臉?」
烏景元伸手揪住少年的長髮,迫他揚起頭來,輕笑著問,「哪個不知廉恥,像小狗一樣蹭叔叔的腿?」
少年嗚嗚咽咽,痛苦到說不出話來。
一雙眼眸早就被淚水浸泡得無比濕紅了。
在烏景元的逼迫之下,他只能哭著求饒:「饒我……魔尊叔叔饒了我吧……」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這是小朋友你自己說過的話呢。」
烏景元勾唇笑得燦爛又溫柔,「你爹欠我的東西,我要從你身上一樣一樣拿回來。」
張思故渾身劇烈顫動,在烈藥的驅使之下,神智逐漸模糊不清,一邊呻——吟,一邊試圖騎上烏景元的小腿。
被烏景元毫不憐惜一腳踹胸口上,跟翻殼烏龜一樣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發出了委屈的哭聲,一聲聲叫著叔叔……
烏景元踹翻了他,又伸手抓住他脖頸上的束帶,嘴裡一邊「啄啄啄」,一邊含笑著說:「來,爬到叔叔面前來,叔叔就讓你舒服……」
張思故鬼迷心竅一般,渾然忘了自己是個人,人是用雙腿直立行走的。
手腳並用爬了過去,可剛爬到烏景元身邊,烏景元就消失不見了,他急得滿地亂轉,身後很快就傳來烏景元的笑聲:「笨狗狗,叔叔在這裡呢。」
烏景元將這段影像存儲在了水鏡中,一分為二。
一份送去給關押在地牢里,等候烏景元發落的張子隱,一份則是親自送給了師尊。
隔著囚籠。
烏景元施法放給師尊看。
兩眼沒有感情地直視著師尊的臉,烏景元一字一頓地說:「知道我為什麼不跟你上——床了麼?」
「因為你年紀大了,皮肉都鬆了,在床上跟死魚一樣,一點意思都沒有。我玩膩了,我也是個正常男人,就喜歡年輕漂亮,富有青春氣息的肉——體,而你,根本滿足不了我。」
下一刻,他就清晰聽見皮肉被灼燒,被凌遲的滋滋聲。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烏景元眼裡沒有焦距,像個瞎子一樣,也不知道在看哪裡。
靜靜聽著師尊跟困獸一般,發出嘶啞的粗——喘。
「我要同他成親了。」烏景元神色木訥地淡淡道,「雖然只是納個妾,但該有的儀式和體面,我會給他。」
「不……」
師尊發出了不像是人的聲音,喉嚨里的血泡咕嚕咕嚕翻湧,又噗呲噗呲破碎。
用被凌遲成了白骨的手掌,終於摸上了烏景元的衣袍,他緊緊抓住那截袍袖,用盡全力地發出了難聽的嗚咽聲,「不要……不要成親,景元……」
「你以什麼身份要求我不要跟別人成親?」
烏景元伸手撫摸著師尊蒼白俊美的面孔,眼底漸漸凝聚起淡淡的猩紅,「曾經的我,哭著跪在你的腳邊,求你不要把我賜給大師兄,你都不肯答應。現在我又為什麼要答應你?」
「蒼溪行,你太自以為是了。」
「其實你在我眼裡根本什麼都不是。」
他將師尊推回了囚籠,起身拂平衣袍上的褶皺,轉身離開,且行且道,「你放心,我寵幸張思故的那天晚上,會安排你跪在我與他的婚床前,讓你好好觀摩,好好聽床。」
第77章
按道理來說納妾而已, 又不是娶妻。
凡事從簡就可以了。
但烏景元還是頗有興致地給張思故挑選婚服。
因為不曉得張思故的喜好,也沒這方面的經驗,烏景元就派人將張思故和蒼溪行一道兒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