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這般平和的,像一對真正的夫妻,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
即便,這裡只是蒼溪行親手凝結成的幻境,不過是鏡花水月,騙人騙已。
那青棗委實不是什么正經東西,才剛剛離開集市,烏景元就突然覺得一陣腹痛如絞。
第一反應自然是吃壞了東西,須得趕緊找個暖池好好排一排污。
蒼溪行似乎還沒有玩盡興,並沒有帶他離開幻境,而是騎馬帶他尋了一間客棧,在店老闆和店小二,以及店裡來來往往住宿吃飯的客人震驚目光注視下,攙扶著肚大如鼓的徒兒,緩慢地走了進來。
像是炫耀一樣,每一步都走得特別慢,極大程度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還故意高聲:
「上等軟床房……一間。」蒼溪行隨手丟了一袋子銀子。
烏景元心裡暗暗腹誹,裝什麼裝呢?
這裡可是幻境,給不給錢的,不都一樣?
但他肚子實在疼,根本顧不得旁人詫異驚訝的目光,咬牙忍著疼,剛扯開步子要上樓。
豈料腳下一輕,竟突然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伴隨著烏景元的一聲驚呼,大堂里負責跑腿的夥計驚得嘭的一聲,直接撞在了柱子上。
人群里還傳來看熱鬧的嬉笑聲:「快看快看!那倆大男人抱在一起咯!」
「什麼男人?肚子那麼大,肯定是個女人!」
「誰說只有女人才能大肚子?男人也能生!」又一個客人道,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可是給我家男人生過三個兒子,一個閨女!還全是順產!」
那些人嘻嘻哈哈的笑聲,跟野狗似的追著烏景元咬,他恨不得將那些人的嘴巴通通撕爛,看他們還敢不敢瞎說!
可轉念一想,冤有頭債有主,要不是老東西閒來無事搞這麼個破幻境出來,自己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受這等欺辱?
一氣之下,才躺到床上,就下意識衝著師尊揚起了巴掌。
可那巴掌只是輕輕蓋在了師尊臉上——因為烏景元看得真真切切,師尊放下他的同時,手裡拿出了一管格外纖長的竹笛。
「夫君,夫君抱我辛苦了,我給夫君擦擦汗。」烏景元嘴角抽搐,兩眼直勾勾盯著竹笛,哆哆嗦嗦問:「這,這是做什麼用的?」
「這是簫。」蒼溪行垂眸瞥他一眼。
「我就叫它笛子,你能怎麼樣?我,我就是問你,你又不會吹,你拿這個出來做什麼?」烏景元心裡冒出了一個不太好的念頭。
蒼溪行揚了揚眉,似乎有點被看輕後的不悅,低聲道:「誰告訴你我不會?」
過往他吹得不好嗎,徒兒不是挺享受,挺快活的?
「……」
所以,這玩意兒確實是拿出來吹的?
烏景元半信半疑,催促著師尊趕緊去準備熱水來,他肚子脹得太疼了,得趕緊處理才行。
「不急,這種事情急不得。」蒼溪行確實看起來一點都不急,還讓人去準備乾淨的毛毯,剪刀,以及針線來。
烏景元一時摸不清他發哪門子瘋,疼得額頭直冒冷汗,在床上翻來覆去打滾,卻被蒼溪行制止住了,不許他磕撞到肚子,還用繩索將他的四肢都固定在床上,還特意將雙腿拉彎,膝蓋分展。
那簫自然也派上了用場,尾端搭在床沿,蒼溪行利用簫的空身,居然往裡注入了溫水和麻沸散。
很快,疼痛減弱了許多。
「你,你到底想幹嘛?」
烏景元不明所以,汗水浸濕|了身下的棉被,這種疼和之前的不一樣,之前肚子痛,只是肚子痛,並不會一痛到底,可這一次也不知怎麼的,他居然隱隱有一種想要排|泄的感覺。
可他日常所食的東西,無一不是仙植良液,哪怕吃的雞鴨魚豬牛羊,也都是山中用靈草圈養的,根本不存在五穀循環。
所以是錯覺,是錯覺,肯定是錯覺!
可越演越烈的排|泄感,根本就不可能是錯覺!
嘩啦一聲。
衣袍被掀開了,身下驟然一涼,烏景元突然仰頭咆哮:「蒼溪行!你他媽到底想做什麼?!」
「接生。」
蒼溪行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差點驚得烏景元倒頭就死,頓時眼睛大睜,驚怒:「接你娘個……啊!!!!!」
「我娘在地府,不用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