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凝倒是沒有先回答她這句話,而是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他的?」
七月低下頭,唇角划過了一抹微笑,眼睛卻澀得厲害。
「一個月前吧。」
「一個月前們這棟樓有個人大晚上的還在喝酒,吵吵鬧鬧的,我被吵醒後就一直睡不著,但我第二天要上班,我那個時候特別煩躁,想要衝出去讓他們安靜一會兒。」
「但是就在我從床上坐起身的時候,我看到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我房間裡飄了出去。」
那道身影飄出去沒多久之後,那邊就安靜了。
七月那個時候也沒多想,就蒙著被子準備睡覺。
「我在半夢半醒之間,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又飄了回來,還躺在了我旁邊。」
「按理來說,我當時應該很怕的,可是我居然生出了一種安心。」
「那天晚上,我又夢見他了,我應該一直在哭吧,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發現枕頭都濕,但是那天晚上,我其實有感覺到有一個人一直在抱著我,在笨拙地勸我不要哭……」
七月眼眶發紅。
她想把淌出來的熱淚逼回眼眶,只是努力了一下,發現還是失敗了。
眼淚順著眼眶落下來,七月伸手擦去,朝著霍凝笑了笑。
「這麼多年我其實都要記不清他的樣子了,我那天晚上也沒有看清他的臉,只是大概看見了一個輪廓,但我心裡就是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那是他!」
七月說著說著,聲音哽咽嘶啞,哭聲逐漸崩潰。
「可是他為什麼不和我說話呢?」
「他是不是在怪我?」
「他一定是在怪我……」
霍凝嘆息一聲,她看到七月身後那道焦急的聲音,目光不免有些惆悵。
想了想了,霍凝將目光落在七月身後,「齊躍,你是怎麼想的?」
七月噌的一下抬起了頭,眼睛還是紅的,卻是滿眼希冀的看向了霍凝。
「霍大師,齊躍來了是嗎?」
「我想見見他,求你讓我見見他。」
她一邊擦乾眼淚,一邊給霍凝打賞了好幾個鳳冠霞帔。
「霍大師,您讓我見見他吧,我真的太想他了。」
霍凝目光複雜,到底是點了點頭,嘴裡念了一串別人聽不明白的咒語,指尖翻飛,一道金光自屏幕飛躍而出。
落在了七月身後。
七月轉過頭,一瞬間耳邊像是沒有了任何聲響,只余淡淡的風聲。
那個十八歲,穿著白襯衫,黑髮明眸的少年,就這麼闖入了她眼底。
他看七月的眼神,是濃濃的愛意,又是濃濃的心疼。
「齊躍!」
七月顫抖地叫他的名字,紅著眼睛撲進他懷裡,想要擁抱這個隔了十年終於見到的人。
可她只是抱住了一陣微風。
七月眼神迷茫,一動也不動地怔在原地,看著自己的腳尖發呆。
齊躍永遠活在她的記憶中,是那個在榕樹下彈著吉他,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是記憶里最好看的樣子。
他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
而她隨著年歲漸長,眼睛裡已經顯出幾分成年人的疲憊。
十年的時間,記憶一點一點的變得久遠,變得模糊。
其實七月已經快要記不住齊躍的樣子了,她只是記得十八歲那年和他一起淌過溪水穿過桃林。
她記得夏日裡手捧一捧溪水淨臉是什麼滋味。
記得桃林里濃郁的桃子香。
只是不太記得齊躍的樣子了。
但是齊躍一出現,那些模糊的久遠的記憶紛至沓來,如一個個的碎片。
拼湊起來就是她說遠去又不曾遠去的青春。
齊躍手足無措的看著她。
他想要像以前一樣,伸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
可是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手伸到一半又慢慢放下去了,眼神變得失落悲傷。
「悅悅……」
齊躍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從哪裡安慰起,最後只是滿眼心疼地看著她,「悅悅,十年了,你該從過去走出去,你該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七月紅著眼睛看他。
「齊躍,我走不出去。」
她可以按照父母所期望的那樣去相親。
她也可以像一個沒事人一樣,相親後沒多久覺得差不多了,就和相親對象確定了關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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