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怕了這玩意了。
哪怕現在那七個女鬼已經被超度,她也覺得這戒指如同燙手山芋。
霍凝微微睜大眼睛。
自己還想著今天下播後要去古玩市場轉轉,看能不能淘到空間戒指呢。
沒想到剛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芝士麻薯小豬顫巍巍地把戒指用布包起來,淚眼汪汪地遞給霍凝。
霍凝沒和她客氣。
她從芝士麻薯小豬手裡接過了戒指,順勢遞了根紅繩給對方。
「你把這個系在手腕上,平常就不會被鬼壓床,也不容易見到髒東西。」
……
桐村。
楊曉晴跟著父母一起上了山,跪在了表舅母墓前。
山上陰風陣陣,嗚嗚的聲響像極了野獸的嘶吼聲,又像是女鬼的悲鳴。
楊曉晴額頭上冷汗直冒,背上起了大片大片的雞皮疙瘩。
她看見從表舅母墓里鑽出來的蛇,視線一陣陣陣發飄,嚇得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楊爸楊媽也是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
三條眼鏡蛇立起身子,嘭嘭往外吹氣,腦袋用力往前傾,作出攻擊的姿態。
但不知為何,它們明明把楊曉晴一家人團團圍住,嘴裡也吐著信子,卻始終沒有真正對著她們咬上一口。
冷汗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楊曉晴雙眸緊閉,抖著手把煙霧緩緩往下飄的黑香插在墓前。
她假裝感受不到那群毒蛇那虎視眈眈的視線。
顫巍巍地往金錢盆里燒紙。
她哆嗦著把霍凝給的紅符投進金錢盆里一併燃燒。
火光將符籙吞噬,一縷白煙隨著清風緩緩往上空飄。
楊家三口人閉上眼睛,虔誠地在表舅母的墓前磕了三個頭,不斷地念著蛇大仙,瘋狂向所有蛇道歉,
說自己當時乃無意冒犯。
希望蛇仙能寬宏大量原諒她們一家人。
又道希望表舅媽(外甥媳婦)一路走好,下輩子順遂無災,大富大貴。
說來也怪,作完這一切,待黑香燃盡,符紙的最後一絲紅光也被火苗吞噬後,這些蛇居然慢慢鑽進了樹叢里,沒再給楊家人眼神。
楊曉晴身子癱軟在地上。
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臉上寫滿了劫後餘生。
「嗚嗚嗚,嚇死我了,我剛剛真的以為我要死在這!」
楊曉晴沒忍住,眼淚啪嗒啪嗒不斷往下落。
楊母手還在抖,仍是心有餘悸。
楊父心中亦是惴惴不安。
可他是一家之主,要是連他也害怕,只怕妻女會更加嚇得走不動道。
「咱們快走吧,太陽快落山了,再在山上繼續呆下去不安全。」
楊曉晴母女點頭如搗蒜。
三人飛快地把墓前收拾好,加快腳程下了山。
走到山腳下的時候,一家人被一個穿著白色僧衣,手裡拿著佛珠,神情悲憫的和尚攔住了去路。
楊曉晴皺了皺眉。
她對這種喜歡攔人去路的人沒什麼好感。
但她也知道,在這種時候,不管是佛門中人還是道人,都不可輕易得罪。
於是她禮貌的道:「您好,可以讓讓嗎?我們要回家了。」
白衣和尚將左手搭在右手上,慈悲而謙遜地單手行禮。
楊曉晴被他整不會了。
太陽要落山了,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她頓時有些急。
「您沒事的話麻煩讓讓好嗎!」
本來村子裡最近就怪事頻發,尤其是天一黑什麼蛇蟲鼠蟻都出來了。
這和尚攔了她們的路,萬一他們回去時因天黑看不清路踩中了什麼蛇,被咬了該怎麼辦!
白衣僧人念了句阿彌陀佛。
他搖了搖頭,「三位施主身上陰氣很重。」
楊家人對視一眼,三人均是沉默沒有說話。
白衣僧人嘆了口氣,目光落在村子上空。
他喃喃道:「整個村子,都被這濃濃的鬼氣包圍了,煞氣太重,今夜怕是有大災禍。」
楊曉晴身體一抖。
他說的話跟霍大師說的差不多,這和尚好像有點東西啊!
但她依舊沒有說話。
那和尚反而將自己的佛珠扯斷,分出三顆遞給楊曉晴三人。
他眉目里滿是愁緒,眼裡藏著悲憫。
「這三顆佛珠,能為三位施主擋一劫,貧僧道行尚淺,除不掉那厲鬼,能為幾位施主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楊曉晴眉頭都快擰成繩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