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女人不就是為了找一個愛自己的人託付一生嗎?曦曦,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許曦眸光血紅,死死的瞪著她們。
她的弟弟從一堆七大姑八大姨的身後繞了出來,對著她道:「姐姐,姐夫他人挺好的。」
「他還給我買了我最喜歡的玩具呢。」
許父面無表情的道:「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曦曦,你懂事點。」
「我們現在不止你一個孩子,還有你弟弟要養。」
「你要是不願意嫁給齊封,那你就自己養活你自己。」
許曦渾身發涼,耳朵甚至有片刻的失聰。
她疑心自己聽錯了。
不嫁給齊封就要她自己養活自己?
她現在這樣怎麼養活自己!
他們為什麼都要逼她?
為什麼!
許曦死死的抓住了輪椅的扶手,「你們去找蔣歡!我出事她要負一半的責任!」
「你馬上蔣歡賠償我!」
「我可以用她的賠償金來養活我自己,我不要嫁給齊封!」
許父許母臉色有些黑。
其中一個親戚沒忍住,露出了嘲笑的表情,「你可拉倒吧,你那同學,人家可有出息了,早就定居國外了,還把她媽和她姥都接了過去,誰還記得你是誰?」
「你媽當初也想讓她賠償,可是法律都不買帳。」
「曦曦,你還是別痴心妄想了,乖乖嫁給齊封吧。」
「可不是嗎?我瞧齊封那孩子也不錯,跟咱們曦曦可般配了!」
任憑許曦如何歇斯底里的吼叫,如何哭著說自己不嫁,許家人還是壓著她和齊封扯了證。
以前她和齊封是男女朋友,齊封傷害她,還會被判刑。
可是現在她和齊封結了婚,一切就都變了。
結婚後,哪怕是故意傷害,也有了個新詞。
家暴。
她被齊封打,被齊封折磨,好不容易報了警,她的家人全都說是小兩口鬧著玩。
說她一直坐輪椅,站不起來,所以精神上受了刺激。
一受刺激就容易發瘋,自己弄傷了自己不說,還賴到老公身上。
齊封出獄後變得特別會演戲,在外面裝的對許曦一往情深,時間長了還真有人忘記他坐過牢的事,覺得他是一個疼老婆的好男人。
人前,他是一個溫柔細緻的好丈夫。
人後,他變著花樣折磨許曦。
反正這只是家暴,加上許曦的家人,都巴不得他一直守著她這個拖油瓶,齊封愈發有恃無恐。
在他日復一日的折磨下,許曦變得越來越消沉,眼神越來越怨毒,性格也越來越偏執。
有一天,齊封突然要請她全家人吃飯。
勒令她自己買菜做飯。
她要是不聽,他又會用巴掌招呼她。
許曦神情冰冷,目光閃了閃。
她身體哆嗦了一下,做出害怕的樣子,「別打我,我聽你的。」
齊封不僅請了許曦的家人,還請了許曦的幾個親戚。
就是當初勸許曦勸的最厲害的那幾個。
許曦一臉麻木的買了菜,一臉麻木的做飯。
中間齊封時不時在廚房盯著她,防止她搞小動作。
然而許曦一臉乖順的做飯,就好像她早就已經被這樣的生活壓垮,早就已經麻木。
許曦的手藝很好,飯桌上親戚們一邊吃飯,一邊教育她以後要做個賢妻良母。
畢竟這個世上,像齊封一樣愛她的人可不多了。
許曦安靜的扒飯,如活死人一般點了點頭。
吃到一半的時候,飯桌上的人,紛紛面如土色,春色蠟白,捂著肚子開始哀嚎,其中就包括齊封和她的爸媽以及她弟弟。
「你怎麼做飯的?你在飯菜里做了什麼!」
許母腸胃絞痛,冷汗不斷從額頭上滲出,抓起一個碗砸到女兒的頭上。
許曦也不躲。
她唇邊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目光十分冰冷的看著他們,「這頓飯,是送你們歸西的。」
齊封一直盯著廚房,怕她往裡面下東西。
她也聽到有個親戚說,她會不會往飯菜裡面下老鼠藥。
許曦覺得十分好笑。
「我要毒死你們,為什麼要買老鼠藥這麼費勁?」
她指了一下桌上的那個湯,「裡面有四隻蛤蟆呢,蟾蜍毒素夠你們喝一壺了。」
她又指了指桌上的一道涼皮,這東西清爽解膩,剛剛這些人可吃了不少,「米酵菌酸中毒,你們自求多福吧。」
她原本是想賭一把的。
畢竟這東西有概率。
可是沒想到,連老天爺都在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