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對著宋晚和霍凝伸出了自己的利刃。
霍白薇知曉,自己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
她難道不知道,本質上宋晚和霍凝也是被霍振廷迫害的受害者嗎?
只不過上輩子被犧牲的是她和阮琴。
這輩子就成了宋晚和霍凝。
從頭到尾,霍振廷才是那個真正的既得利益者。
可笑的是,她卻對著既得利益者搖尾乞憐,企圖從對方身上獲得上輩子自己不曾擁有過的父愛。
她和霍振廷假裝父慈女孝了十幾年。
但這份可笑的溫馨,就像是漂亮的泡沫一樣易戳破,只需要輕輕一碰,便碎了。
到了如今,霍白薇也不願意欺騙自己。
她總不能,連到死都還要自欺欺人,都還要假裝不知道自己變成這樣,究竟是誰害的吧!
人最悲哀的就是,臨到頭了,都還搞不清自己的仇人究竟是誰。
岑修深深的看著霍白薇。
他看了她許久,似乎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其實只是自認為了解霍白薇。
他其實從不了解她吧。
「霍振廷看著對你還算不錯,我以為,你不會對他生出殺心,我能問一句是因為什麼嗎?」
岑修的聲音落在風裡。
霍白薇拿著他之前給她的紙巾慢慢擦乾淨臉上的血污。
她沒回答岑修的話,只是看著對方,道:「我從前也覺得承遠大師對你不錯,我也從未想過你竟然會殺了他。」
「我能問問原因嗎?」
如果是旁人這麼問,大約是觸及到了岑修的禁區。
說這話的人,只怕下一刻,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偏生這麼問的人是霍白薇。
岑修倒是突然笑了起來,他看著她的眼睛,那雙一直被眾人嘲諷無神且疲憊,演起戲來從來空洞,連半絲感情都不帶的眼睛。
到這一刻,霍白薇那雙倍受詬病的眼睛,此刻倒顯得清亮無比。
誰說霍白薇的眼睛沒有神采來的?
這不是感情很充沛嗎?
「霍白薇,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兩個其實挺像的。」
他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笑意,更帶著一種淺淺的欣賞。
霍白薇不置可否,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今晚,她還用她的手殺了兩個人。
上輩子,這雙手乾乾淨淨,從來沒沾過什麼血腥。
到了這輩子,竟然她自己都數不清,究竟有多少條命折在她手裡了。
「我們是挺像的,一個想要弒父,而另一個,殺了差不多承擔著父親角色的師父。」
「岑修,你要怎麼幫我呢?」
她不清楚岑修究竟是怎麼殺死承遠的。
當然她也不會去刨根問底。
每個人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岑修看了一眼她的手。
他沒回答她的話,只是問:「霍白薇,你相信我嗎?」
霍白薇抬起一雙眸子,靜靜的看著岑修。
「你指的是哪方面?」
岑修唇角輕輕翹起,「我問的是,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會幫你報仇。」
霍白薇笑了。
「我信。」
她這麼說。
由得著她不信嗎?
她現在已經半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
她想不通,自己還有什麼可以被岑修利用的地方。
所以在這一刻,她願意相信岑修是真的會幫她報仇。
霍振廷被關在看守所,如果她沒有一些超出自然的力量,是沒有辦法殺死霍振廷的。
與其說霍白薇是在為自己報仇。
不如說,她是在為阮琴和自己報仇。
大約人人都覺得阮琴惡毒扭曲,就算死了,也是死不足惜。
哪怕是落得被鬼分食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可是霍白薇看過阮琴年輕時候的照片。
阮琴在十七歲遇見霍振廷的時候,其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那時候的阮琴,衣服純白,臉上掛著純真的笑,眼睛裡更是乾淨到沒有一絲雜質,不摻雜任何的算計。
自己的母親不是一開始,就是如今惡毒扭曲的模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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