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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條無形之路的盡頭,是一塊布滿風化痕跡,灰白斑駁的山岩,看不出和別處石頭有何不同。

倘若這是故意為之的偽裝,那這手段確實夠精。

但也抵不住蘇商作弊。

再往前,就沒有殘魂的痕跡了,於是蘇商能認準這就是墓穴入口,豪氣干雲的一指那塊石頭:「上,炸掉它。」

炸山是個和炸地洞有所不同的技術活,一個不小心,把墓穴甬道給炸塌了,有路變沒路是小,山體滑坡,把附近的一切都埋下去陪葬是大。

不過,巫槐也能作弊。

先前在路上,它便放出了項鍊上的幾顆珠子,去將附近沉眠的殘魂吞了一部分。

將它們消化掉之後,巫槐就知道,這足以以假亂真的墓門最薄弱的一點在哪裡了。

它將適量炸藥黏在山石有隱秘接縫的地方點了火,隨著幾次鞭炮似的爆炸後,巨大的山石變作了蜂窩煤的樣子,一塊塊拆開,幽深的甬道便重見天日。

蘇商點了根蠟燭在甬道前晃了晃,火苗強健,顏色也健康,看起來氧氣足夠。

不充足也沒事。前些日子,她已經又從蘇青那兒攢了不少的屍氣,真有意外情況,大不了就是將軀體活屍化,就可以一邊閉氣一邊繼續活動,不礙事。

當年在原本的世界也不知道闖過多少古墓了,有詭域裡的,也有繼承了考古工作者挖掘到一半的遺產,下墓和回自家別墅一樣輕鬆。

沿著台階一路向下,就見甬道四周都有已然失去了色彩,只有斑駁的線條依稀可辨的壁畫。

蘇商對於這個世界的歷史並不熟悉,也分辨不出這是什麼時代留下的,但看這風化的速度,繁複華麗的衣裳,至少上千年。

壁畫的內容則乏善可陳,沒有古怪的傳說,墓主人也不搞那些玄而又玄的事,指望著有後來人當他的接引童子,助他飛升得道。

從頭到尾,就是按時間順序描述他生前的大事。

大約是個平民出身的將軍,狠狠打了幾次勝仗,驅逐蠻族收復失地,後來封了爵位,還娶了個地位很高的女人,也看不出是不是公主。

如果不是這人青年喪妻,中年離世,那簡直就是人生贏家了。

「這次是搞到大的了?」蘇商躍躍欲試。

古董那玩意兒有價無市,她沒有門路,變現又慢又容易被坑。

而且,這壁畫也沒說他有沒有後人,雖說這禿山頭是她家的,可挖墳在這個年代畢竟不是多光彩的事,萬一有墓主人的十八代玄孫來找她興師問罪,也挺不占理。

所以她打定主意了,只帶走無名無姓,扭了融了也值錢的俗物——

金銀珠寶。

畢竟那些玩意兒,對死人,是真的沒用。

蘇商對於武將的刻板印象就是比較務實,不搞那些虛頭巴腦,曲高和寡的玩意。

甬道呈方形彎折向下,經過兩個彎,入口處的陽光就完全照不進來了。

只有一盞小燈拎在蘇商手裡閃爍跳躍,將兩個頎長的人影拖在身後。

等走過三個彎,就見在入口的正下方,有一扇緊閉的石門,地上有扇形的摩擦痕跡。

蘇商挑眉。

千年前的這位大兄弟,真給她省事。

之前的壁畫上,既然還特意把娶老婆和老婆去世都當成大事來記載,別管夫妻感情到底好不好,至少地位上頗為重要。

且那位夫人早逝,是她的屍骨先安葬進來。

接下來大概沒有歹毒的機關,門縫也沒有被銅水灌注。不然二次送葬的人九死一生進去了又出不來,就成大笑話了。

為了生同裘死同穴,便宜了她這個後來者,讓蘇商唏噓了一秒。

不過,正常人遇到這情況還是要廢一番功夫。

這門是單向通道,從內向外開的,人如果在外側,只方便關,不方便開,除非有特定的器械來牽引。

專業設備蘇商自然是沒有的,只能繼續靠巫槐大力出奇蹟。

但這次巫槐卻沒主動上前,蘇商轉頭,看它垂眸靜立,似乎若有所思。

「想什麼呢?」她問。

「沒事。」巫槐這樣說著,化作冷血滲透入門縫,自內向外將門推開。

它只是在靠近墓門時,感受到了屬於它自己的氣息。

是它的散碎肢體來過這裡嗎?

似乎是的,但也僅僅是來過,那氣息很淡,就像是來吃了一口飯,然後就離開了。

真是個蠢貨,它想,已經到了這兒,竟然沒有直接來蘇商身邊嗎?

打開門後,入目便是一間耳室,裡頭貼牆擺著數個兵器架,並幾幅支起來的鎧甲,寒光已逝,血腥猶在,斬落過的亡魂悲鳴,似乎也被圈在了這方小小的墓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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