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商觀察片刻,發現它們只是在身後遙遙跟著,並沒有試圖縮短距離追上來。
當然,追上來她也沒在怕的。
總之,她懶的跑起來試圖甩開它們。
愛跟就跟吧,鬼嘛,她見得多了,這麼冷的地方要保存體力,不能一下子給自己跑脫力了。
再*說,她也不知該往哪裡跑啊,在雪山里迷路,可比撞鬼危險。
緊接著,就見有風將附近蓋在山石上的積雪吹散,其中一些根本不是石頭,而是巨大的堅冰,冰中凍著一具具屍體。
聽說人在即將被凍死之前,臉上會浮現出笑容。
這些屍體也是如此,臉帶詭異的微笑,在四周凝實著蘇商,等待蘇商成為它們之中的一員。
但這反而給蘇商指明了方向,人走多了,就有了路,既然這些屍體都連成一條線,那順著走就行了。
就這樣艱難的跋涉著,在刺骨的寒冷之中手腳都逐漸麻木,蘇商想,確實得想要找個暖和的地方稍作休息,不然她恐怕真的會死在這裡。
等繞過下一個矮坡,視線盡頭出現了一座冒著煙氣的火山。
很遠,也很危險,可只有那兒才足夠溫暖,才有生的希望。
但面對這副畫面,蘇商的腳步反而停下了。
這不對吧,還能想什麼就來什麼?她運氣哪有那麼好,而且先前她也沒看到遠方有在冒煙啊,火山那玩意兒是幾塊破石頭能擋住的嗎!
就在這時,她突然覺著腰上一緊,似乎是有柔韌細長的鬼手悄無聲息的攥住了她。
可回頭去看,那些鬼影子仍舊在老遠的雪霧之中,並未靠近她。
所以她腰上那因為被衣服覆蓋著,所以一時也看不到的究竟是什麼,登山繩?
說到底,她不是身在南方沿海嗎,為什麼會突然跑到雪山上來啊?
這個念頭出現之後,冰天雪地迅速炸裂,崩散成偏偏殘渣,冰冷迅速褪去。
片刻之後,蘇商猛地睜開雙目。
現實里,她並不覺寒冷,但腰上的束縛感越發清晰。
低頭一看,是赤色的繩索環繞在她的腰上,而且是非常自然的鑽進了衣服,緊貼著她的皮膚,如同蛇一樣緩慢的遊動著,微微陷進去,帶走了伴隨噩夢而來的汗水,留下淡粉色的勒痕。
「巫——槐——」
蘇商咬牙切齒。
冷血瞬間順著床腳流淌下去。
這要是在從前的世界,蘇商只會認為是巫槐又要催她上路,讓她別偷懶。
但如今,不一樣了,這種無距離的接觸變的很讓人彆扭。
被惡狠狠瞪著的巫槐保持沉默。
它很無辜的,從前分明無數次這樣親密過了,這次又是事出有因,蘇商其實應該誇誇它的。
蘇商也知道自己生氣很沒道理,可從噩夢之中驚醒,哪可能有好心情?
她拒不道歉,只是吹了下劉海,決定揭過這一頁。
「我這次記得自己夢到什麼了。」
也徹底弄明白了彭道人這離魂之術是這麼運作的。
當初蘇商就納悶,整個崖城這麼多人,為何最初那次被抓去充作祭牲來削弱封印的人里,偏偏挑中了她。
現在想來,當時大封印未破,彭道人對外界能夠施加的影響其實非常小。
它做不到主動挑選,只能日復一日的透過地脈,將力量拆解滲透出來,這些力量會自動組成一個隱秘的法陣,運行去篩選並誘捕魂魄。
越強韌的魂魄,便是威力越大的彈藥,而當時,偏偏蘇商攬下了崖城的活,幫手也沒要一個便自己來了,那確實沒人比她更符合條件。
這法陣因為沒能成功抓捕她,卡住了,所以才沒直接解放彭道人,反而又拖了兩日。
只可惜,天衍盟並未利用好這兩日。
如今彭道人還在大封印里龜縮著,大概是無暇拆解回收那法陣,所以蘇商一回來,它便繼續運轉,等她夜裡一閉眼,便又試圖將她的魂魄拐走。
並非真的攝魂,而是勾引,拐騙,用盡一切辦法讓人在睡夢之中自己主動奔向真正危險之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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