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家人的具體情況,他就轉身離開了,身後跟著一長串的工作人員,似乎跟我說了這麼一句話,已經算得上極限。
我盲猜他和他那位家人關係並不好,說這句話只是表明個態度、做個樣子。
簽完合同後,我得到了一個地址,地址指向的是這座城市最頂級的豪宅區,入門還需要辦理通行卡,不過大企業的效率就是高,說當天晚上會閃送到我的住處,讓我留下地址。
我覺得我住的城中村的地址的確有點拿不出手,也對企業行政部門的保密性不抱有什麼希望,就問自己下順豐單行不行。
和我對接的年輕的男行政愣了一下,說「不行」,流程走不通,沒辦法報銷。
「我不用報銷了,我就自己叫吧。」
「好。」
新工作到位了,損失了順豐費15元,但我還是挺高興的。
我雖然還抱有著找到一份體面工作的想法,但說做男保姆這個活算是個「過渡工作」,也可以稱之為死鴨子嘴硬。
我是很認真地、準備把它當成一段時間的事業來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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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刷了下朋友圈,二房東在朋友圈表示因為成本上漲,下個月即將漲房租。
——成本上漲。
我沒忍住,給他點了個贊,希望等我新工作穩定了要搬離這裡的時候,他可以看在我經常給他點讚的份上,不要扣我的押金。
點完贊之後,我就換了一身還算乾淨利落的衣服,整理衣服的時候,又看了看自己乾乾巴巴的手,擰開了之前捨不得用的、以前買的大牌護手霜,反反覆覆地抹了又抹。
我愛用的護手霜的薰衣草香的,這味道我曾經不太愛,但我有個朋友很愛用,雖然他有著小說一樣的身世,後來和我斷聯了,但我也喜歡上了薰衣草的味道,一直很愛用這個味道的各類東西。
我用三十秒鐘回憶了一下我那位曾經的朋友,然後將一些瑣碎的東西扔進背包里,下樓掃了個共享單車,準備騎車去公交車站、坐車去僱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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僱主家離我家不算近,要足足折騰兩個多小時,但第一天去,我還是沒敢帶太多行李——萬一僱主看我沒有眼緣呢?萬一試工期不包住不包吃呢?
我拿著通行卡進了那個很豪華的小區,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什麼人,九月的太陽還是有點毒,僱主的別墅是在小區的最裡面,我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才走到門前。
這棟別墅有點像歐洲那邊的別墅,鐵柵欄很高,我能透過柵欄的縫隙看到很多敗落的花朵——應該是很久沒人悉心打理它們了。
實話實說,我挺愛養花的,如果工作內容不是很多,僱主也允許的話,我或許可以試試,能不能救救它們?
我的腦子裡有各種紛雜的想法,手指倒是很誠實地按了一下門鈴。
是可視門鈴呢。
只可惜,僱主關了他那邊的視頻,我只能在屏幕上看到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