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說得真的是發自內心,紀文軒卻不太高興的樣子。
他說:「我記得你以前想當科學家。」
「事實證明,我不是那塊材料,」我聳了聳肩,「科學家是要百里挑一,萬里挑一的,而我花了很多年,終於意識到,我就是個普通人。」
紀文軒閉上了雙眼,過了一會兒,他說:「我應該幫你找幾個補課老師,也應該幫你參考下志願填報的。」
「不應該,」我很認真地反駁他,「我們只是朋友,你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去操心我的人生選擇,再說,咱們高一就分開了,高二就斷聯了。」
我仍然能記得,很多我們年少時相處的細節。
也曾記得,我們一起相約重點大學見的承諾。
但我沒有做到我的承諾,但我們沒有一直做很好的朋友。
「我曾經想過回來見你。」紀文軒低聲說。
「我知道,我還想暑假的時候過去找你,但不也沒成功嘛。」
「抱歉。」
「這有什麼可抱歉的。」
紀文軒的輪椅向前移動了一截,他抬起右手,牽上了我的左手。
「萌萌,在我的心中,能算得上朋友的人,現在只有你。」
我感覺這句話有點奇怪,我也說不出來「我的朋友只有你」這種話,只能幹笑了幾聲。
「我可以幫你介紹個新工作。」紀文軒又說。
「暫時我就想當好你的男保姆。」
我說完了這句話,然後察覺到紀文軒重重地握了一下我的手。
「怎麼了?」
紀文軒自下而上地看著我,他說:「我很高興,真的。」
--
我把紀文軒推回到了書房,他打開筆記本電腦,就開始工作了。
我給他倒了杯熱水,然後開始下樓回收各處的掃地機器人,順便開始巡查每個房間的衛生情況。
別墅應該是定期僱傭了人打掃,算不上髒,我也不是那種一定要自己幹完所有活的性格。
我拿了小本本,記錄下了應該請保潔的項目,剩下能順手乾的,分配給自己干。
忙忙碌碌一天過去了,吃完晚飯,我把記錄下來的項目弄了個表格,連結上了別墅里的印表機,列印出來給紀文軒看。
紀文軒看都不看,讓我聯繫常用的保潔上門,說:「我勸你儘量少干點。」
「好。」我準備陰奉陽違。
--
在保潔和我的共同努力下,大概花費了一周的時間,整個別墅的衛生情況得到了極大的改善,庭院裡落敗的花朵全都拔掉了,重新栽種上了一批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