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軒很認真地反駁:「你買的就是最漂亮的,也是我最喜歡的。」
我明知道他這句話大概率是哄我開心,但還是挺高興的。
過了幾秒鐘,紀文軒說:「我們切蛋糕吧。」
「還沒許願。」我盯著蠟燭上燃燒的蠟燭說。
這個蛋糕的蠟燭多少有點奇怪,竟然是一朵很嬌艷逼真的塑料玫瑰,好在它沒有一邊燃燒一邊開花一邊播放歌曲。
「你要許一個麼?」紀文軒問我。
我搖了搖頭,很認真地說:「我的心愿基本都達成了?」
「什麼心愿?」
「有個高薪且人際關係簡單的工作,和朋友能夠住得近一點,偶爾再去旅個游。」
「就這麼簡單?」
「對普通人來說,已經很難了。」
紀文軒輕笑了一聲,像是很隨意似的,開口許了個承諾:「萌萌,即使有一天我不再僱傭你,我也會給你安排一個高薪的、人際關係簡單、更穩定的工作。」
「……這怎麼好意思?」我瘋狂心動,又覺得太難為紀文軒了。
「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我是沒辦法看到你過得不好的。」
「但我們也不是……」
我想說「我們不是家人」,紀文軒打斷了我的話。
他很鄭重地說:「你對我很重要,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拿你當做唯一的親人。」
我後半截話說不出口了,非但說不出口,感覺自己胸口的良心還在隱隱作痛。
——他拿我當最好的兄弟、唯一的親人,但我對他並不是這樣的。
我還是有些親人的,雖然關係很差勁,我也是有其他朋友的,雖然很久沒有聯繫,但也不會因為這兩個月的相處,就認為紀文軒算得上我最好的朋友。
在斷聯的這些年裡,我漸漸忘記了他,也交了很多新的朋友,甚至在重逢之前,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他了。
在我的內心深處,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就不如當年那般好了,但好像紀文軒不這樣認為。
他還是覺得,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騙我,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挺唏噓的。
我不說話,紀文軒也沒說話,他只是將正在燃燒的塑料玫瑰花拔了出來,吹滅了,放在靠近我的一邊,然後拿起鋼製薄刀,不太熟稔地切了一塊蛋糕,推到了我的面前,說:「嘗嘗味道?」
我這才從思考中清醒過來,想幫他切蛋糕,但他還是自己給自己切了一塊,也沒等我,拿著鋼製叉子叉了一小塊,嘗了嘗,說:「味道不錯。」
他表現得很自然,我也沒那麼規矩,也拿起了托盤,嘗了一口他給我切的蛋糕,說:「好吃的。」
「想知道我的心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