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一句「少爺」,我作為旁觀者差點兒笑出聲,幸好我拼命地掐我自己的虎口,這才勉強忍住了笑。
紀文軒的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他近乎平靜地問:「什麼事?」
那男孩兒看起來更加緊張、更加害怕了,連聲音都有些發抖了。
他低眉順眼地說:「紀少爺,我只是有些想您。」
我不太贊同這句話,如果他真的想紀文軒的話,早就想方設法地見他了,而不是在會所里偶然碰見了,再說一句「想他」。
紀文軒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他說:「錢貨兩訖,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需要聊的。」
男孩兒像是哭了,聲音有些哽咽,他說:「紀少爺,我只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我當時不應該受那些人的蠱惑,選擇離開你的。」
紀文軒沒有回應他,而是側過頭看向了我。
我一臉懵逼地回看他,是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這時候看我。
我甚至在思考紀文軒是不是想讓我幫他把這個男孩兒攆走。
但我沒幹過這種攆人的活兒,我的大腦開始飛速地運轉,試圖組織好勸說的語言,不要「出師未捷身先死」。
但在我開口之前,紀文軒轉過了頭,不再看我。
他對那個男孩說:「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男孩兒有些愕然地抬頭,委委屈屈地看著紀文軒。
紀文軒笑著說了一句:「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可以滾了。」
男孩呆滯了幾秒鐘,然後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伸出手、試圖去抓紀文軒的手臂。
我早就有所防備,伸手一把抓住了他伸過來的手,又順手把他另一隻手鎖住了,揚聲說:「你想做什麼,他是個病人,你不能碰他。」
男孩兒掙扎了一會兒,沒有掙脫出我的束縛,像是破罐子破摔了,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他沖紀文軒喊:「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我忍笑忍得很努力了,真的,這種荒謬的情節竟然有一天會真實上演,我還是非常震驚的。
紀文軒的忍耐終於告罄了。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幾分鐘後,十幾個會所的安保人員趕到了。
他們利落地將男孩兒帶離了我們的視線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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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送著男孩離開,心裡翻滾著八卦的情緒,然後我聽紀文軒問我:「有趣麼?」
「還成。」我實話實說。
「想聽我的八卦?」
「如果你願意的話。」
紀文軒低笑出聲:「你是一點也不怕我。」
「我怕你幹什麼,你是我的僱主和兄弟,你對我又那麼好。」
「有很多人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