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動身,他的手卻握住了我的手腕。
他抓著我的手,重新壓在了他自己的臉頰上,說:「萌萌,可不可以幫幫我?」
我乾脆掐了一把他的臉,說:「你清醒點,我是你兄弟,不是你情人。」
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慢慢地鬆開了我的手,說:「用手也不行麼?」
「你還病著,」我客觀陳述了一下事實,「憋著,養著,等好了我陪你玩。」
「不是玩。」他低聲反駁我。
「不是玩,那是什麼?」我摸了摸他的額頭,「我們都是男人,只是為了追求快樂而玩一下,你不會真想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紀文軒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說:「幫我拿退燒藥吧。」
「好。」
雨下了一整天,然後淅淅瀝瀝地停了。
紀文軒的燒退了,整個人還是很虛弱。
醫生又來了一次,換了藥,紀文軒打了半天的點滴。
即使在病中,紀文軒還是要處理公務的。
我幫他弄好了線上會議系統,他一天開了三場會,開第一場的時候,我想避嫌離開,但被他用手抓住了。
他無聲地問我:「會做記錄麼?」
做記錄?當然是會做的。
畢竟我曾經幹了一段時間的行政。
我拿起了房間裡備用的電腦,開機後又看到紀文軒無聲地說「還是那個密碼」。
我輸入了密碼,坐在他旁邊給他做會議記錄,順便在徵得他同意後開了手機錄音。
我做記錄的時候,大腦里一直在迴響一句話——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誰能想到,十幾個億的項目,領頭的人就躺在自己家的床上聽匯報,身邊也沒有一大批助理工作人員,反而只有我這麼一個男保姆兢兢業業在做會議記錄?
結束了第三場會議後,紀文軒還屈尊特地看了看我記的記錄,點頭說了句「湊合」。
我有點想暴打他,但一想他平日用的秘書肯定是行業精英,和我這種普通打工仔不是一個level的,這句「湊合」也就沒那麼不好聽了。
我把文檔發給了他,然後聽到他說:「月末給你算加班費。」
我有點高興,也沒推辭,直接笑著說:「好啊。」
忙碌完又到了飯點,紀文軒依舊讓我餵他。
我餵他都快餵出經驗了。
等吃完了飯,紀文軒問我:「要不要換個地方住?」
我「啊」了一聲,有些驚訝。
「有沒有覺得這裡太小?」
「不小啊,四層大別墅耶,還帶個花園的,就咱倆住。」
紀文軒人靠在柔軟的抱枕上,說:「紀家有個老宅,面積比較大,就是裝飾比較老派,底下的工作人員也比較多。」
「你想搬過去麼?」
「這取決於你。」
「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