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很迅速地回答。
我應該追問「那你到底怎麼想的」,但話到了嘴邊,直覺卻讓我忍住了這句話。
我想,我最好還是不要問出口了,總感覺答案絕對不會是我想要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準備就這麼睡覺了。
然後又聽到紀文軒低聲說:「我有點冷。」
「要打高一點空調的溫度麼?」我明知故問。
「……可以抱一會兒我麼?」
他這麼問的時候,真的很不像白日裡的霸道總裁,反倒是像個可憐的人似的。
我狠心不管他。
我堅持了五分鐘。
我的手違背了我的意願,探向了他,熟稔地從背後抱住了他。
我糾結了十分鐘——我就這麼抱住他了,是不是太沒有男子氣概了,太縱容他了。
糾結了半天也沒想到答案,反倒是泛起了困意,直接睡著了。
睡醒的時候,紀文軒已經像過往的那樣,躺在我的臂彎里了,他睡得很沉,眼底還有淡淡的陰影。
我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起了身,背對著想下床時,卻聽見他啞著嗓子問:「你要去哪兒?」
「廁所。」我實話實說。
「你先去,一會兒帶我也去。」
我猶豫了兩秒鐘,直接轉過身,熟稔地將他抱了起來。
我說:「一起去吧。」
解決完了彼此的生理問題,紀文軒重新被我抱到了床上,他依靠在床頭,問我:「有什麼想玩的?」
「都行。」
「那你來安排接下來三天的行程。」
「啊?」
「你想去哪裡玩,玩什麼,我都陪你。」
「好吧,我和咱們的旅遊顧問商量商量?」
「好。」
紀文軒說到做到,果然沒有再插手接下來的旅遊規劃。
我大部分還是聽了旅遊顧問的意見,小部分自己動了動心思,做好了攻略,接下來就是執行了。
紀文軒出人意料地配合,我們每天劃划船、吃吃特色菜、逛逛府衙和特色小店,整個人徹底地放鬆了下來。
第一天晚上安排的是音樂噴泉+孔明燈,第二天晚上一起去泡溫泉,第三天晚上則是去看煙花表演。
我和紀文軒在最好的觀景位,煙花絢爛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扭過頭去看紀文軒,這才發現,紀文軒也並沒有看煙花,而是看向了我。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先問我:「怎麼不看煙花?」
「……剛剛一直在看啊。」
「那為什麼突然來看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因為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最後我只能說:「……就是想看啊。」
「我比煙花好看?」
「你可真自戀。」
紀文軒就笑,笑得特別誇張,笑得肩頭聳動,整個人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