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不願意動, 就站在原地, 看著他靠著自己的力量, 移動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下頭, 又問了他一遍:「……你等我多久了。」
「沒多久,」紀文軒仰著頭看我,「你在生氣麼?」
「沒有。」我硬邦邦地說。
紀文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抬起左手,抓住了我的右手。
「是我的錯, 是我過去對你太差了。」
「……也不能這麼說。」
「又要說你不是我的責任和義務之類的話?」
「倒也不是。」
「那想說什麼?」
「我們不是戀人關係, 只是朋友。」
「好朋友不該互幫互助麼?」
「該, 但也不必做得那麼多。」
紀文軒沒說話,只是緩慢而堅定地讓他的手指和我的手指十指纏繞在了一起。
然後他稍稍用力, 握住了我的手。
「是我想做得更多一點。」
我百無聊賴,對他說:「你這麼握著我的手,不太合適。」
「你也沒反對。」
「我只是不想讓你難過。」
紀文軒將我們相握的手向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然後他的吻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他得寸進尺到了近乎無恥的地步。
我試圖抽回手,又發現他握得太緊了。
只能說:「紀文軒——」
紀文軒仰著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下一瞬,他鬆開了手。
他的身體後仰,後背靠在輪椅的椅背上。
他說:「抱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還要警察做什麼?」
我引用了我們過去一起看過的某個偶像劇里的名言,其實也在告訴他,我並沒有多生氣。
他親了我手背一下,我也沒什麼感覺,不會太厭惡,當然也不會太喜歡。
但我得把我的手抽出來,不然,我也不知道紀文軒接下來能做出什麼事來。
我剛這麼想,就看到紀文軒轉動了輪椅,向一個方向移動。
我不假思索地說:「紀文軒,你要是想折玫瑰花,我給你拿手套去,小心刺。」
紀文軒的動作一頓,他反問我:「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折玫瑰花?」
「你要去的方向種的就是玫瑰花。」
「也有別的花。」
「你要送我,我還用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