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圓圓的後腦勺,濃密的頭髮,很好摸。
我慢慢地湊了過去,親了一下他的嘴唇,他的眼神沒什麼變化,像是一點也不驚訝,也像是習以為常。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算是我的初吻了。
但我的心率沒什麼變化。
我知道他是漂亮的,但就像櫥櫃裡的瓷娃娃,會有人親了一口瓷娃娃,而心跳加快的麼?
直男和同性戀,本來就是無法相愛的。
他沒有問我為什麼要親他。
他只是說:「這個姿勢不太舒服,回房間裡,我們可以試試舌吻。」
我低笑出聲,我說:「紀文軒,你好熟練哦。」
紀文軒垂下了眼,說:「你也知道我那些事,我也沒瞞著你。」
「你不怕我嫌棄你。」
「萌萌,你不是那樣的人。」
我從蹲坐的姿勢站了起來,甩了一句「誰要和你舌吻」,想要離開,但手腕又被紀文軒攥住了。
他其實握著我手腕的力度並不重,但我偏偏動彈不得了。
我側著頭,不去看他,我說:「你真是神經病。」
「我有什麼不好的麼?」
「你沒什麼不好的,就是咱們性取向不一樣,我對你沒感覺,也不喜歡。」
「就當是相親認識了,那麼多夫妻不是都這麼過下去了。」
「你冷靜一下吧,過幾個月就過了這個勁兒了。」
「過不了。」
「你等等。」
「甄萌,你重新出現在我面前的第一天,我就想把你拐到床上去了。」
「你神經病啊?」
我甩開了他的手,對他怒目而視,卻發現他在笑,笑得肆意又張揚。
「如果我沒有走,如果我們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學,信不信,暑假的時候,我就會把你拐上床,讓你哭著抓著床單求我輕一點、慢一點。」
我冷笑出聲,說:「別做夢了,紀文軒,你現在腿廢了,硬體條件不允許了。」
紀文軒低下頭,說:「換個人,會求我上他。」
「求的是你的錢、你的權,要是你活不錯,那就是求你的活,唯獨求的不是你這個人。」
「我活不錯。」紀文軒抓到的重點很奇怪。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簡直莫名其妙。
紀文軒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要想的話,我可以做下面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