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我睡得不算安穩,半夢半醒之間, 總感覺有人在纏著我,等睡醒之後,才發現紀文軒的手搭在了我的腰上, 他依舊在睡,睡得還很沉。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發現他還是挺好看的, 而且我並沒有想把他推醒的想法。
我是不討厭他這個人的,儘管我很討厭他的行為。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他緩緩睜開了雙眼, 問我:「你醒來多久了?」
「沒多久。」
「怎麼不叫醒我?」
我無話可說, 索性保持了沉默。
「捨不得?」
我想反駁他, 但對我而言, 撒謊有一點難。
紀文軒看了我一會兒,說:「我想吻你。」
「不行。」
「所以,我只是想一想。」
他的視線仿佛有實質一般, 盯著我看了又看,我的臉頰也不受我的理性所掌握, 漸漸有些發熱起來。
「……或許是我做錯了。」
「什麼?」
「溫水煮青蛙的話, 說不定你會真的愛上我。」
「……我是個直男。」
「沒和女人上過床, 不排斥男人的靠近,也算不上很直男。」
這話他說得過於直白, 我沒忍住,抬起手,捏了他臉頰一下。
他任由我捏,等我捏完了,才說:「如果你不喜歡被束縛的感覺的話,可以用『我們相愛』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
「假話說了一百遍,也不會變成真話。」
「會變成真的。」
「那是你的一廂情願。」
紀文軒自嘲地笑了笑,很平靜地問我:「和我一起回去吧,好不好?」
「我還沒有想好。」
「你的社保我還沒有讓人移出,現在回去的話,這個月算全勤。」
「你說這句話的語氣,很像那種裁了人又後悔的老闆。」
「我巴不得你在我身邊干一輩子。」
我沉默了一會兒,問了他一個有些直白的問題。
「我這次回去,想走還可以走麼?」
「可以,」紀文軒笑著回答,「只是我不能保證,我不會去找你。」
我知道我內心軟弱、舉棋不定,很容易被人欺負,也很容易被人辜負。
我知道我意志不夠堅定,做不到強硬地對抗他人,堅持自己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