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之間的進度太快了麼,」紀文軒歪著頭詢問我,「如果你不想這麼早就結婚的話, 我們可以緩一緩。」
「不用緩一緩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已經領證了, 再說,早晚都會結婚的。」
紀文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說:「萌萌, 我會讓你幸福。」
「我相信。」
就是有可能,紀文軒對幸福的定義和我對幸福的定義有億點點不一樣。
工作人員早就悄無聲息地退下去了。
紀文軒握著我的手,拇指尖慢慢地摩挲著我虎口處的軟.肉, 我被他摸得有點癢,想抽出手, 第一次沒成功, 第二次他鬆開了我的手, 就很順利了。
我下意識地看向了他, 他坐在輪椅上, 靜靜地看著我。
那一瞬間,我仿佛突然開悟了一般,問他:「想要?」
紀文軒揚起了嘴角, 說:「很明顯?」
「你的傷口要養幾天。」我也不是拒絕他,單純陳述了客觀事實。
「不妨事, 」紀文軒的手悄無聲息地扯上了我的袖角, 「我們剛剛領了證……」
我其實是有點心軟的, 但我比紀文軒他自己更在意他的身體,於是狠下心將自己的袖角抽出, 說:「至少還要養三天。」
紀文軒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壓低聲音說:「讓我嘗嘗味兒。」
「……不是說健身能消減那方面的想法麼?」
「不然你以為,我怎麼能在你面前勉強維持個人皮模樣。」
「……你歲數也不小了。」
「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萌萌,你難道不想麼?」
我是個正常的、剛剛開葷了的男人,當然也想,但一來我對紀文軒並沒有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那種感情,二來我已經習慣了忽略自己的感受和欲望,所以,想,但也沒那麼想。
我沉默不語,紀文軒仰著頭,露出了白皙的頸部,說:「陪我玩一會兒嘛?」
最後一個「嘛」字他咬得很輕,像是在撒嬌似的。
我無聲地嘆息,看了一眼懸掛在高牆上的時鐘,說:「還有一個半小時要吃晚飯了。」
「來得及吧……」紀文軒又是那種很輕的笑。
我推著他的輪椅向前走,滑輪滾過家政人員剛剛換上的猩紅色的地毯,我突然有了已經陪伴了他很久的錯覺。
仿佛我們分別的那些年,只是十幾天。
仿佛我們一直彼此相伴,從年少到成年,從成年到成熟。
……
剛剛換好的床單又變成了褶皺的模樣。
說好的淺嘗輒止,又演變成了深入交流。
情濃的時候,紀文軒湊到我的耳畔喊了一句「老公」,我的動作停頓了一瞬,垂下眼瞼,回了聲「嗯」。
某種意義上來講,紀文軒也算是「經驗豐富」。
他沒有什麼處於下位的經驗,不過對上位者怎麼對摺騰別人、讓自己更爽倒是經驗滿滿,昨天第一次做的時候,他還是很收斂的,今天就開始試著帶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