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薇應該是真的看到了那條消息, 也真的沒有告訴我那條消息、甚至選擇了刪除。
紀文軒曾經背著我向謝薇宣告了她的告白失敗, 謝薇也曾經背著我刪掉了紀文軒發來的求和訊息。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們倆是兩不相欠、扯平了。
只是對我而言,算得上是一種傷害。
我想了想, 刪掉了已經粘貼好的有關於新聯繫方式的信息,而是發消息告訴她:「我要結婚了。」
「恭喜啊。」謝薇的消息回得很快。
「謝謝。」
「要辦婚禮麼?」
「要的, 十二月底。」
我正在寫邀請她來參加婚禮的信息, 就看到屏幕上多了一條來自她的回覆。
「十二月底我有事要出差, 就不參加你的婚禮了哈。」
「好。」
「嗯嗯,我先忙了。」
我猶豫了一會兒, 還是發了一條信息給她。
「謝薇,你是不是刪過一條來自紀文軒的消息?應該是在高二那年的運動會上。」
我有一些緊張,不知道是希望謝薇承認,還是祈求謝薇否認。
謝薇這次消息也回得慢了一些。
過了一會兒,對話框上多了一個字——「是」。
我沒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她既然做過了,那就是做過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於是好奇地詢問:「他當年發了什麼消息?」
「他沒告訴你?」
——當然沒告訴我,而且還一副不太想提起的模樣。
但我下意識地不想這麼說,於是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騙我。」
「他發消息說『我在火車站等你,如果你想見我,就五點前來,如果不想,就別回這條消息,那樣的話,我可以假裝你是沒看到這條消息,而不是不想見我』。」
我想到了那年的爭吵,也想到了我們最後一次對話的時候所說的「以後不要再聯繫了」。
我沒想過紀文軒會再聯繫我,更沒想過紀文軒真的從平城趕回到瓷城、只為了見我一面。
而那天並不是周末,甚至是周中。
或許是因為我長久沒有回消息,謝薇又發來了幾條。
「我知道你們鬧掰了,那時候看到那條消息,想到他以前背著你對我做的事,氣不過、沒忍住就刪了,刪了之後又有些後悔,想告訴你這件事。」
「你得了跑步的名次,笑著沖我揮手,我給你遞了水,就想著等你喝完水再說,等你喝完水,我又想著等你領完獎牌和證書再說,再然後,你喊我一起去冰激凌店吃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