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 我的確是從他們的身上,學會了怎麼愛一個人和怎麼被愛的。
紀文軒有點可憐,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學會這一點。
紀文軒也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 他輕輕地說;「但我只愛你,也只想要你。」
我有一點點的心軟了,甚至在想, 我早就知道他那些爛事,現在再來翻舊帳, 是不是我太「斤斤計較」了。
我壓了壓火氣, 追問他:「你怎麼處理的這件事。」
「他想要錢。」
「你給了他錢?」
「我為什麼要給他?」紀文軒搖了搖頭, 「關係中止的時候, 我已經給了他一筆錢, 我們之間毫無關聯,他再索求更多,那就是他的不對了。」
「那你……?」
「讓我的下屬送他走了。」
「他……」
「我已經和你結婚了, 所有試圖影響我和你婚姻關係的行為,與我而言都是挑釁, 第一次我會輕拿輕放, 第二次的話, 我就不會這麼禮貌了。」
紀文軒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的很傲慢。
他話里話外都是在維護我, 但我聽了這番話,還是不高興。
我想了想,意識到這種不高興,是因為紀文軒本質來說是和我喜歡的那種狀態不一樣的。
我喜歡好人,他是壞蛋。
我喜歡他有乾淨清爽的過往經歷,可以有前任,但應當認真對待每段關係,而他倒是沒有前任,過往卻過得混亂不堪。
我喜歡那種對人有憐憫之心、能夠順手幫一幫過往熟人的人,但他是那種關係結束後就會理性地斬斷一切可能,甚至不會耗費丁點時間和精力,用在聽他人訴說難處和想法上的人。
我知道他對我很好。
但我還是會問我自己,我怎麼會和這樣的一個完全不符合我預期的人結婚。
我甚至大概也許可能,還會對他動了心。
我苦笑了一聲,沒說話。
紀文軒也沒有說話。
我們沉默地回到了別墅里。
但我不是一個會發起冷戰的人,儘管還在生氣,我還是硬邦邦地問了他:「晚上你想吃什麼。」
紀文軒抿了一下嘴唇,他說:「都好。」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些別彆扭扭,但倒也沒有真的鬧僵到一句話都不說的地步。
我甚至開始自己勸說我自己,畢竟是我的伴侶,結過婚的,又是青梅竹馬的交情,我還有些喜歡他,難道還能一直過不去這個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