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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生氣。」江在寒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我沒有生你的氣。」

「真的嗎!那您原諒我了是吧?不管,您已經說不生氣,我就當您原諒我了,不能反悔了啊。」符確如蒙大赦,剛才還十分克制地站在離江在寒三步遠的距離,瞬間恢復了生機。他不自覺地往江在寒挪了挪,話很多:「江老師您才拿到房卡?是要回房嗎?我看到會議網站寫了您下午有演講,順利嗎?好想聽啊可惜我沒趕上。您吃完飯了沒?我幫您拿這個。」

「是的。要回房。還好。會議不對外開放。沒有。我自己來吧。」

符確屬於解出緊張之後的反彈興奮,一股腦問了那麼多問題。

沒想到江在寒一個一個回答了。

江在寒從符確手裡拿回行李箱,掃了眼符確身後,問:「你晚上有地方住嗎?」

符確除了褲兜里的錢夾,什麼都沒帶。

「啊對,」他看了眼前台,排隊的人還是很多,「您先回房休息吧,我定個房,一會去找您吃飯,」他對江在寒笑笑,嚴謹地補了句,「可以嗎?」

一行十來個旅遊的人大聲聊著天經過他們身旁,地方不夠,江在寒被擠蹭得已經緊貼著牆。符確也被人碰了一下,但他穩穩站著,長臂一伸,把快要碰到江在寒的人阻擋在外。

符確的身高優勢充分顯現,這個姿勢,江在寒被他完全圈在了臂間。

符確手掌撐牆,用了些力,以此維持著儘量不觸碰江在寒的微小距離。

十分紳士。

「江老師。」

符確的聲音就落在耳朵尖,江在寒背後是牆,面前是他寬厚緊繃、從深色T恤隱約顯出形狀的胸肌,進退不得。

江在寒一動不動,聽見符確稍稍停頓一下,嗓音壓低又問了一遍:

「我等會去找您吃飯,可以嗎?」

符確笑起來嘴角會揚起一個弧度微妙的小彎鉤,帶著感染力很強的爽朗。他這樣開朗明爽的性格,謹慎小心地徵詢試探江在寒的態度,就很像一隻想接近又怕惹人煩的委屈巴巴的犬類。

*

江在寒在靄里的時候,貓貓狗狗沒有城裡養得那麼精細,都是在村里亂跑的。哪家有飯香就往哪家聚。

外婆家沒養,但和養了差不多,每天都有上門蹭飯的阿黃阿黑阿花花綠綠。

小江在寒從廚房裡看見什麼拿什麼,抱到院子裡雨露均沾地發放食物。家養的貓狗其實不缺吃食,就是饞,叼塊魚尾棒骨就夠了。唯獨一隻黑白混色的小野狗,總也餵不飽似的,蹭著江在寒的腿嗚嗚嗷個不停。

有時候江在寒坐在小板凳上寫作業,小東西也湊過來,腦袋搭在他腿上,圓溜溜的黑眼珠巴巴望著他。

符確和那隻小狗毫無相似之處。

他體型過於大,姿勢也非常強勢。

但江在寒莫名想起了那隻小狗。

因為符確看他的眼神。

江在寒心裡像被涼涼軟軟的肉墊爪子輕輕扒拉了一下。

「好。」

江在寒手背輕輕碰了一下符確的手臂,「幫我看一下行李,我去訂房。」

他穿過人群走到隊伍最後,符確趕緊跟過來。

「不用,江老師,家訓不允許。」

老符家沒有讓媳婦花錢開房的先例——

未來媳婦也不行。

江在寒跟著隊伍往前移步。

「旅遊城市,市中心,不提前定很難有空房。會議主辦方會額外預留幾間,我定比較方便。」

「噢。」符確笑著說:「還是江老師想得周到。那我Zelle轉您。」

「不用了。」江在寒說,「應該的。」

他回話簡短,明顯不想再過多討論這件事,符確不想多嘴惹他不快,就不爭了,嘿嘿笑說:「江老師人真好。」

江在寒不覺得他哪裡好。

他一點都不好。

他的小天平已經歪得找不到重心。

幫忙訂間房根本壓不回來。

*

江在寒說的沒錯。沒有提前預訂,奧市市中心的賓館都沒有空房。不止他們所在的這家,方圓20邁之內的賓館都沒有。

「沒事江老師,」符確看江在寒蹙眉比自己打輸比賽還難受,急忙說:「北邊郊區有空房我查到了。反正我又不開會,隨便應付一晚明天就回學校了。」

奧市治安不好。

但符確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應該沒問題……

吧?

不好說,這邊打劫的新聞劫財多於劫色,他人生地不熟脾氣沖,萬一遇到持槍搶劫很危險。

江在寒腦中斟酌猶豫,抬眼瞥見符確對著手機,大概還在查賓館,自言自語說:

「哎,怎麼機場附近的賓館也滿了。」

他穿著早上聽課時的T恤,頭髮不知是不是在飛機上睡覺壓到了,右側翹起一撮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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