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詠和徐徽言、何信等人要先去北邊的城市,符確回A市,時間差不多,一起去了機場。一行人在貴賓休息室等著登機。
「看情況。」
符確面前的水果沙拉沒動,刷著手機心不在焉。
江在寒今天一天都沒回他消息。
徐徽言坐在對面,接過何信遞來的茶水:「江教授不跟你一起回去?」
還敢提!
符確頭也沒抬,面色不善,想說「要你管」,被身旁符詠踩了下腳。
符詠搶著說:「江教授臨時有事,昨天就回校了。」
「噢。」徐徽言點點頭。
「怎麼?」符確抬眼,故意說:「找江老師有事啊?我可以幫忙帶話,我倆住一起。」
徐徽言有些吃驚,但沒有表現太明顯。
倒是他身旁站著的何信悄然瞪大了眼。
符詠插嘴解釋:「小確他們宿舍淹了,暫住在江教授家。」
徐徽言喝了口茶,悠然道:「噢。你們看起來關係不錯。」
「那當然,我們年紀差不多,又是同鄉又是校友,共同話題比較多。」符確不顧桌子底下踩他腳的符詠,挑釁似的,「聽說徐總想請江老師去宏遠?哎呀,江老師這麼忙,馬上又有南海項目啟動,不知道有沒有時間管宏遠的小平台呢。」
徐徽言笑了兩聲,說:「江教授這樣的人才,自然是很搶手的。他連這個都跟你講了?」
「是啊,我們無話不談。」符確揚起下巴,「不瞞你說,我在追他。」
「咳咳咳咳……」剛喝了口橙汁的何信:「不好意思嗆到了……咳咳咳咳……」
徐徽言饒有興趣地看著符確:「是嗎?我怎麼聽江教授說你們只是師生?」
「他跟你又不熟,當然不會多說……」
「啊小確的意思是,江教授比較內斂,哈哈哈,」符詠強行打斷符確,「再說人家還沒答應呢嘛,哈哈哈,小確你加把勁,缺錢告訴哥。徐總,年輕人的事,咱們不好多問,很新的戀愛方式,搞不懂。我記得宏遠在墨西哥灣有幾個項目……」
符詠十分生硬地把話題轉到宏遠的項目上,徐徽言倒也不介意,順著他的話聊起了項目,直到符確離開休息室,也沒再提起江在寒。
***
江在寒沒回家。
符確敲門沒人應,按密碼進去裡面不但沒人,江在寒根本沒回來過。
手機打不通,直接轉語音信箱,說明關機了。江在寒有及時回覆郵件的習慣,他從不關機,也不會讓手機處於電量低的狀態。
符確慌慌張張開車去系裡,秘書說今天沒見過江教授。
去哪了……
昨晚查航班信息,飛機按時降落的。
「秦哥,」符確不知道還能問誰,「江老師今天聯繫過你嗎?」
秦立聽起來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啊」了一聲。
現在是下午四點,工作日的下午四點。
符確脊背發涼,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急道:「秦哥你在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靠幾點了?!」秦立那邊哐哩哐啷一頓響,「四點!睡過了靠周明遠你怎麼不喊我!」
「到底什麼情況?」符確喊道。
「我媽住院了,在寒替我在醫院守著呢,」秦立從床上蹦起來,「打算回來眯一會……你剛才問誰?在寒嗎?他在校醫院呢,我現在過去換他。」
*
江在寒趕回來是因為聽說秦媽媽病了,回校直接去了醫院。
秦媽媽手術做得急,醫生說還算成功,什麼時候醒要看病人的自身狀況。秦立和周明遠已經在病房守了兩天兩夜,江在寒一進病房看見兩對熊貓眼。
手術之前兩三天秦立就沒怎麼睡,快到極限了。
江在寒讓周明遠送他回去,給他弄點吃的,兩人休息好再過來。
「我媽四年前也發過病,給我嚇得,還好在寒冷靜,住院、聯繫醫生、加急安排手術都是他幫我辦的。」符確自己沒法進病房,先去秦立家接了人,一起過去。秦立扭頭譴責周明遠,「你怎麼不叫醒我!」
周明遠偷偷瞟了眼開車的符確,小聲說:「我想讓你多睡一會。」
「一點沒聽見鬧鐘。」秦立自責道,「在寒一晚上沒睡,又熬了一個白天,別把他也熬倒了。」
三人趕到病房,江在寒正在給秦媽媽調整床頭斜度。
「剛做完檢查,」江在寒小心掖好被角,「醫生說出血點狀況很好,沒再出血。晚上應該會醒。」
他直起身,這才看見跟在後面的符確。
視線相觸,江在寒沒有躲。
他直直看了符確一會,想從掩埋的記憶里找出那個小男孩。
他從沒想過初陽這鬼地方會有同學對他有正面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