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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在寒已經儘量避免了。

工程設計部門把疑難問題提交專家組,江在寒不積極出頭更不爭搶,其他人挑剩下的骨頭難啃,旁人不想做,江在寒就接手。

理論基礎在經驗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尤為重要。就像符確說的,江在寒有他的優勢,也不會像老工程師被經驗所限、形成思維定勢,解決問題時更根本更靈活。

他剛來的時候出於客氣,給出的解決方案會讓專家組的同事查閱一遍,總被挑刺,被說沒經驗的人容易犯這種錯誤、忽視現場操作的困難云云。

後來他就不這樣做了,按照流程直接發還設計組,抄送施工組,如果真的造成了施工上的困難,施工組會聯繫他。

事實證明並沒有。江在寒琢磨解決方案時,方方面面都考慮過了。他拿出做博士課題的嚴謹程度,方案的細緻度和合理性,設計組和施工組有目共睹。

徐徽言這麼問,想必是專家組有人告了他的狀。

江在寒不想引發衝突,說:「沒有。」

徐徽言狹長的雙眼緊盯著他,片刻,笑了一下,說:「坐。」

「跟同事有分歧,為什麼不提我?」

江在寒眉頭稍蹙,重複道:「沒有。技術方面偶爾意見相左是正常的,最終會討論出最優解。」

「行,你能解決就行。」徐徽言輕笑著搖頭,像是拿倔強小孩沒辦法的家長,「不能解決也不用勉強,直接來找我。你是我請來的技術顧問,不需要看任何人臉色。」

江在寒默默看了他兩秒,含糊地「嗯」了一聲。

徐徽言是個合格的領導者,大會上一番宣講,讓眾人信心滿滿。

這種總結會流程都差不多:總裁出來感激大家一年的辛苦,本年度完成了哪些項目,達到了什麼目標,加薪力度和獎金會比去年有所增加還是減少之類。

徐徽言沒什麼廢話,面對薪資問題也沒什麼隱瞞。加薪的平均百分比和獎金的增加比例都公布出來,讓大家安心過新年。

江在寒對這種大會沒興趣,獨自坐在最後一排的門邊。

直到徐徽言叫了他的名字。

像開小差突然被點名的學生,江在寒抬頭時有些懵然。

徐徽言向所有人介紹了江在寒。

這不是尋常的流程。

新招了一個顧問而已,還是兼職,從來沒有在全體員工大會隆重介紹的先例。

江在寒只好把自我介紹又背了一遍。

介紹完徐徽言抬手搭在他肩頭,很隨意的動作,但江在寒就不能走了。徐徽言講了幾句別的話題,類似閒聊。下面的人都在看他,也在看江在寒。

江在寒仿佛看到他們竊竊私語,好奇的、嫉妒的、不服的、不屑的,亂七八糟的眼神猶如實質,利箭般射在他身上。

徐徽言搭著他的左肩,他感覺左肘隱隱作痛。

入冬以後不常下雨,好久沒痛過了。

腦中的雨聲也很久沒聽到過了。

江在寒強迫自己深呼吸,鎮靜,不要被虛假的雨聲擾亂心緒。

想點別的。

愉快的。

明天公司就放假了。

聖誕連著新年將近兩周。

今天平安夜。

符確在房間裡放了什麼,過了午夜他就可以進去看。

可能是領帶或者襯衫之類的,符確最近很喜歡看這些,變著法兒地問江在寒尺碼,被江在寒明令禁止再送禮物之後,唧唧歪歪說過節總可以送吧。

肩膀被拍了拍,江在寒回神。

徐徽言結束了大會,示意江在寒一起下去。

「我明天回國。」二人站在六樓連接兩棟主樓的空中走廊,徐徽言看著下面陸續離開的職員,「想跟我去宏遠總部看看嗎?」

他說的是深市的總部。

「謝謝徐總邀請。」江在寒說,「不了,學校里還有點事。」

還不是時候。

意料之中的答覆。

徐徽言又問:「晚上跟朋友吃飯,一道過來吧,見見幾個海油公司的老總。」

江在寒禮貌回絕:「抱歉徐總,我晚上有約。」

徐徽言轉頭盯著他,剛想說什麼,餘光看見江在寒側後方走來一個人。

「師弟啊,你怎麼跑這來了,叫我好找。」張亞笑容滿面大步走過來,見到徐徽言一愣,說,「徐總也在,不好意思打擾二位了,我這就走。」

「沒事,」徐徽言的視線看向張亞,「你是江教授的朋友?」

「徐總您好,我叫張亞,結構設計部門的。」張亞迅速上前與徐徽言打招呼,「才入職,您叫我小張就行。」

「張亞,」徐徽言念著名字,「想起來了,江教授推薦的。你叫他師弟,你們是同門?」

「不算是。」江在寒冷冷道。

「怎麼不算?師弟這個人就是較真,徐總您別見怪。」張亞諂笑,「咱們在Dr Cronin手下共事過兩年呢。不過我後來因為個人原因轉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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