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凶什麼。
符確故意問他:「送我啊?」
「嗯。」江在寒捏著信封,「我不看球。」
「噢,我還以為是特意送我呢,」符確到現在還不接,幽幽凝著江在寒,「原來是多餘的。」
江在寒眉頭皺了皺,抬眼看向他,認真說:「不是多餘。」
符確挑眉。
「是送你。」
語氣嚴肅得跟談判似的。
天知道符確為了壓他的嘴角有多努力。
他伸手一抓,連信封帶江在寒的手一起握住了。
「要,當然要。」
江在寒遲鈍地看看手又看看符確。符確神色自然,仿佛這是什麼天經地義的事。江在寒猛然想起他連球隊名字都沒說。
「是湖人隊的。」他趕忙說,「你喜歡的吧?」
「喜歡,超級喜歡。」
符確拖著尾音說這句的時候盯著江在寒,也不著急鬆手拆禮物。
江在寒覺得這個情景和他想像中「大方送出禮物,對方欣然收下」不太一樣,哪裡怪怪的。
但,總算送出去了。
他清清嗓子:「喜歡就好,那我們睡覺吧。」
「……?」
符確站起來,另一手抽出江在寒手裡的信封,在桌椅間跟江在寒挨得很近。
「為什麼送我這個?」
江在寒想找個理性的理由,思來想去,說:「有很多事都很感謝你。」
符確對這個理由不是很滿意。
他用鼓勵江在寒繼續說的目光看著江在寒:「沒有了?」
「你送了我聖誕禮物。」
「然後呢?」
「還有新年『煙火』。」
「嗯。只是禮尚往來?」
江在寒不知道該說什麼,抿著唇移開視線。
符確那隻手突然鬆開了一些,變成單純地搭在江在寒手上。
「還有,」江在寒立即說,「希望你也開心。天天開心。」
他是個笨拙的小孩。
從符確那裡體驗到快樂,便一筆一畫學下來,對符確做一樣的事。
連詞都沒有改。
因為他覺得這樣很好,很簡單很真實。
這下符確滿意了。
又握緊他的手,貼著他的耳朵低低地說:
「謝謝江老師。我很開心。」
兩人上樓的時候,符確拆了信封,追著江在寒說:
「是二月十四誒!我生日!江老師怎麼知道我生日的?」
「我不知道。」江在寒不承認。
他查了教務系統才知道的,這不好,不能說。
「不知道?」符確笑得跟厲害了,緊追不捨,「那江老師是當情人節禮物給我的?」
江在寒快走兩步,咚地關上門。
***
剛開學的這幾周,兩人都很忙。
符確立志奮發圖強地把這學期能選的課都選上了,連江在寒都覺得吃力的程度。
「你打算一年讀完畢業嗎?」
江在寒捧著玻璃杯站在書房門口,裡頭是淡粉色的冰草莓奶。
這學期符確在書房待的時候比他還長,實在反常。
「是的江老師!」符確堅定表示。
他哥連南海項目都搞不定,他是時候回去做霸總了。
江在寒去宏遠無非是想要工業界的經驗,龍頭公司會讓他的簡歷跟漂亮。既然如此,他就讓福南變成龍頭。
杯壁的水珠濕了手心,江在寒把杯子握緊了些。
「著急畢業是為了去福南幫忙嗎?」
「對,福南的騰飛需要我。」
符確在案例分析中掙扎,頭髮都快薅掉了。
江在寒對著他的側影站了一會,喝掉了牛奶。
「明天晚上公司有聚餐,你不用來接我。」
「去哪聚餐?」符確從紙頁中抬頭,看向江在寒,「地址發我啊,我去接你。」
「徐徽言說項目收尾,請大家聚聚放鬆一下。」
「徐徽言什麼時候來的?!」符確記得他去年年底回國了。
「前兩周,張亞辭職過後。」
「我不太喜歡這種聚餐,」江在寒沒提徐徽言過來的事,覺得不重要,現在看符確的眼神,莫名有些歉疚,仿佛自己隱瞞了什麼大事,不由地解釋道,「但是我下周會跟他提辭職,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交集,覺得……覺得去一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