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寒的掙扎無力至極,他急得呼吸凌亂,直到符確反覆安撫,才慢慢安靜下來。
「符確……」
「是我,是我,我來接你了……」
符確如果能騰出手,張亞此刻必然已經被他打成肉泥。但他管不了別的,江在寒出了汗,渾身都在抖,他不能在這耽誤時間。
「沒事了,別怕,我帶你走。」
*
酒店的保安最先趕到。
很快這動靜引來了宏遠年會的人,還有徐徽言。
他們站在走廊上,與抱著江在寒的符確相對而立。
「怎麼回事?」
徐徽言上前,剛要伸手,被符確揮臂擋開。
「怎麼回事徐總最清楚。」
江在寒被符確用外套裹起來了,外套很大,足以阻隔一切覬覦的視線。
「調監控吧,江老師碰過的餐具水杯,有什麼人的指紋,裡頭摻了什麼下三濫的玩意,一查就清楚。」
徐徽言一聽便明了。
睨了眼不遠處縮在地上打滾的張亞。
「麻煩小符帶在寒去醫院,這裡我來處理。」
「賊喊捉賊徐總玩得挺溜。」
符確哪裡信任他。
轉而向保安和酒店負責人簡述了過程,「警察來了請告訴他們,直接聯繫我,聯繫方式樓下有登記。」
符確目光如刀,掃過在場每個人,最後停在徐徽言臉上。
「江老師要是有什麼事,我弄死你。」
***
江在寒被放到副駕,室外冷風吹得他清醒了一些。
「符確,」符確給他系好安全帶,江在寒抬手拉住他,「不要去醫院。」
符確一直抱著他,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反應。
他知道江在寒為什麼不要去醫院。
「別怕,」符確心痛地安撫道,「這沒什麼,醫生什麼沒見過。沒事的。」
「不要,」江在寒急了,又喘起來,露在外面的肌膚都被潮紅覆蓋,「帶我回家,很快就好了……」
符確知道不去醫院也會好,可是誰知道張亞那孫子下了多少量,江在寒得受多少罪。
「江老師……」
「不去醫院……」江在寒揪緊了他的衣袖不鬆手,急得胸口起伏,「求你……」
符確心口像要被撕裂了。
江在寒說「求」。
他怎麼捨得江在寒這個樣子。
「好,我們回家。」
符確把他的手握在掌心,用力攥緊,顫聲說,
「我帶你回家。」
第68章
江在寒瑟然縮在被褥下, 符確被他趕出了房間。
手上的動作生澀笨拙,既無章法又使不上力,在羞恥間咬破了唇。
血液的咸腥在口腔散開。
不該這樣的。
他以為他獲得了新的生活, 正常的,友好的。從前那些不堪和無助早就離他遠去, 他早已成長得足夠冷靜和強大。
可是為什麼還是陷入了這樣的痛苦。
這比曾經那些大大小小的外傷更屈辱。
那些謾罵又重新回來折磨他, 將他往泥潭下拉拽。
幫幫我……
江在寒無措地想。
誰來幫幫我。
符確……
得不到排解和滿足的欲望燒得他幾乎崩潰。
不行。
不能讓符確看到他這副模樣。
江在寒將臉埋進枕間,急喘的哭腔悶在軟枕中。
忽然, 一隻大手穿過黑暗,握住了他滾燙的手腕, 帶來一片舒爽的涼意。
江在寒猛地睜眼, 在驚慌中仰起頭。
卻被符確的手掌輕輕擋住了雙眼。
極具磁性的聲音撫過耳廓:
「我幫你。」
*
「不要, 」江在寒呼吸亂得不像話,所剩無幾的理智逼他拒絕,「不要你做這種事。」
「聽話。」
江在寒失去視覺, 那沉而柔的聲音更讓他沉溺。
江在寒摸索著去抓符確的衣襟。
他在顫抖中搖頭,卻說不出抗拒的話。
符確握著那白皙中透著紅暈的手腕,把抓在他胸襟的手拿下來, 放在唇邊輕輕地、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吻過去。
然後是指根,掌心,內腕——江在寒噴香水的地方。
他不停地出汗, 渾身濕透, 香水味早就沒有了。但符確深深吸氣, 聞到獨特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