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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去了趟星光大道,遠遠看了眼半山腰的標誌性好萊塢的大字,被黑哥兒們莫名其妙塞了張音樂光碟並強收了50刀。

非常符合符確體驗異域文化的宗旨。

「物價飛漲啊,」符確看到個垃圾桶,要扔光碟,「秦哥說他十年前被強買強賣,一張碟才20刀。」

江在寒攔著,問:「要扔嗎?」

黑哥兒們說那是他自己創作的歌,希望他們支持他的音樂夢想。

符確想說,這你也信。

但他忍住了,攬過江在寒的肩往懷裡帶。

「江老師,」符確憂傷又甜蜜地嘆口氣,「絕對不能讓你離開我,不然出門五步就會被騙。」

*

停好車,球場還有半小時開門,兩人打算在附近逛一逛。

天色漸暗,天空終於飄出一點點雲,像被揉皺的宣紙,薄薄鋪了一層。街燈逐漸亮起,微黃的光落在人行道上,映出兩道並肩的影子。

地勢不似A市平坦,這裡是起起伏伏的。

符確擔心江在寒累,走得很慢。

沿路的小店精緻小巧,家居用品、壁畫、手工香薰、舊書攤等,各有各的特色。

符確看見一副畫,畫中一片無際的向日葵,天空塞滿粉紫色、棉花糖似的雲朵,色彩飽和亮麗。他轉頭想問江在寒,能不能買回家掛牆上,發現江在寒正望著對面的琴行。

隔著玻璃窗可以看見一架深色玫瑰木豎琴,在夕陽殆盡的餘暉中泛著細膩的木質光澤。

「那琴不錯啊。」符確說。

江在寒扭頭看他:「你會彈豎琴?」

「小時候練過。」符確看江在寒驚訝的模樣,表現欲立馬竄上來。「走,去看看。」

符確牽起江在寒的手——

他想這麼做想了一天了,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和理由。江在寒應該不喜歡當眾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符確就借著並肩走路,假裝無意地跟他手背相碰。

「那琴一看就貴。」符確好不容易有機會表現,積極講解,順便分散江在寒注意力,以免被拒絕牽手。「框架像是巴西玫瑰木,共鳴箱這個顏色,估計是西提卡雲杉,初陽有架烏木的,我以前在音樂室練過。」

江在寒心跳猛地一頓。

像急剎車。

他被符確牽著手帶進琴行,腦中是短暫的空白。

符確說什麼?

他在初陽的音樂室練過豎琴。

難道……

不對,他在小學部,他們同在初陽的時期,並不在一個校區。

哪有那麼巧的事。

「好久沒彈了。」符確去裡間徵求了店主的同意,坐到豎琴前。他躍躍欲試又有些擔心彈不好,難得露出羞赧的表情,對江在寒說:「我隨便試試。」

指尖撥動琴弦,發出清澈而悠揚的聲音。仿佛山澗清泉流淌,又似微風拂過松林。

西提卡雲杉的輕盈與堅韌賦予了豎琴獨特的音色,低音渾厚而溫暖,高音明亮而通透,每一個音符都仿佛在空氣中跳躍,帶來無盡的愉悅與寧靜。

江在寒雙唇無意識地微微張著,呼吸幾乎停滯。

他僵在那裡,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拽著心臟。

符確不經意的,隨便彈出的,竟是江在寒生命中最刻骨的旋律。

*

夕陽完全沉落,琴行亮起盞盞光線收斂柔和的壁燈。

樂聲清晰而溫柔,在安靜的琴行里輕緩迴蕩,帶著記憶深處的溫度,一點一點流入耳,與反覆聽了千萬遍的錄音重合。

怎麼會?

在初陽黑暗痛苦的三年裡,唯一的光芒與平和;

每每陷入回憶、掙扎不得解脫,唯一的平靜與祥和。

竟是符確?

「哇,肌肉記憶也太可怕了,」符確特想給自己鼓掌,「這麼多年沒練居然還能彈下來……江老師?」

「你……」江在寒一時發不出聲音。

符確見他剛才還好好的,此刻忽然臉色煞白,趕忙走近。「你怎麼了?是不是胃不舒服?快過來坐一會。」

江在寒沒動。

在符確扶他的時候,反手抓住了符確的手臂。

「你怎麼,」他已經努力鎮定了,嗓音還是有些抖,「你怎麼會彈這個曲子?」

符確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激動,憂心忡忡看著江在寒。

抓著他手臂的手分明在顫抖,符確擔心得要命,但還是回答了他:「小時候參加比賽練過,其實不是什麼世界名曲,是動畫片裡的,米伊美的安魂曲,當時被老師抓去中學部的音樂室,練了大半年。你也喜歡嗎?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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