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能源部到交通部,這不是升職。甚至可以說是降職。
王修平特意告訴他,是為了提醒江在寒南海三期的項目可能會有變故。
符詠想必也得到了消息,電話打過來。
江在寒不可避免地把變故聯繫到馬毅頭上。他隨即給國內的師兄發了信息,詢問宏遠有沒有聯繫過他,還沒有收到回復。
他不知道馬毅對南海項目是不是早有覬覦。
但馬毅這個時候出手,必然和徐勁松的事有關。他說教訓,不是用下三濫的軟體竊聽一下無關緊要的信息,然後做出口頭嚇唬,他的拳頭是實實在在的。
江在寒的視線穿過餐廳密集的顧客,望向玻璃窗外的符確。
他背對著江在寒,看不到臉。
窗外雖然晴空萬里日光和煦,江在寒感覺得到,符確的臉色並不晴朗。
***
不過他進來還是一副風和日麗的神情,問江在寒:「吃好了嗎?去哪逛逛?」
他們直接去了天文台。
車位難找,停地有點遠。
兩人並肩往上走。
「我想牽你。」符確說著話的時候,手已經拉住江在寒了。
邊斬邊奏。
江在寒沒反對。
上坡挺累的,江在寒出了汗,腳步慢下來。
「我想背你。」符確在他前面蹲下來。
這次江在寒沒答應。
大庭廣眾的,他沒辦法。
「你生病才好,」符確勸道,「醫生說不能勞累。」
江在寒心想,昨晚他怎麼不說不能勞累。
符確大概也想到了,心虛地說:「不能連續勞累。」
見江在寒不鬆口,符確繼續說:「不要在意別人的目光,江老師,活出自我活出精彩。這來來往往的陌生人,管他們怎麼想,難道你要為了顧忌這些毫不相干的人,讓我擔心嗎?」
「你說以前是校隊的,是籃球隊還是辯論隊?」
「過獎過獎,小小天賦,不足掛齒。」符確雙手向後一攬,歡快地把江在寒背起來。
「你放我下來。」江在寒低聲說。
「不放。你腰酸腿軟都是我的責任。」
「別說了。」江在寒捶了下他的肩,「我沒那麼脆弱,睡一次就……」
「四次。」符確糾正道,語氣鄭重仿佛這關係到他雄性資本的聲譽,「其實是五次,你昏過去之前還抱著我說怎麼都行什麼都答應我。」
江在寒不說話了。
這傢伙根本不害臊。
他把頭偏開。這才發覺路人大多在埋頭上山,並沒有太在意他們。偶爾有人看他們一眼,也只是禮貌地笑一下,打招呼那種。
江在寒從前的擔心惶恐,仿佛在符確身邊就不存在。
符確走得很穩,體能好到連呼吸都是平常的節奏。
江在寒漸漸放鬆身體,完全趴在符確寬廣結實的背上。
他笑了一下。
符確問:「笑什麼?」
「沒什麼。」江在寒說,把臉轉過來,嗅著符確的側頸,「看見一隻鳥,搶了一個男孩的薯條。」
「膽兒挺肥,」符確把他往上顛了顛,「要是我,把它抓回去燉湯,讓它知道世道艱險。」
江在寒的氣息吹得符確的脖頸連著耳根都痒痒的,他突然想起什麼,低聲問:
「我昨天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啦?」
江在寒在節奏規律的伏動中有些犯困,懶懶地問:「什麼事?」
「結婚的事,」符確側過頭,鼻尖碰到江在寒的鼻尖,「別裝傻,你明明聽見了,還興奮了。」
江在寒半眯著眼:「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聽見還是沒有興奮?」
「沒有想好。」
「江老師你不會提了褲子不認人吧?我們都,都睡過了,我……」符確露出委屈無措的神色,「奴家的清白都給了你……」
第82章
「別瞎扯了, 」江在寒往前已經能看見天文台的穹頂,拍拍他,「放我下來吧。」
「迴避就是拒絕, 」符確喪氣地說,「我懂了, 你只想不負責任地睡我。」
江在寒嘆了口氣:「你不要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 」符確放慢腳步,往路邊走了兩步, 身後是江在寒,面前是連綿的山間景色, 「我真的想跟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