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早一趟的飛機,五點多就到深市了。」符確關了火,「吃飯吧。」
江在寒幫著把飯菜往餐桌上端。
「不是說想出去吃嗎?」
「本來想跟你約會吃大餐,」符確盛了飯往這邊走,「怕你顧忌徐徽言,出去還得躲躲藏藏的,沒意思。反正你套間有廚房,試試我的廚藝生疏了沒。」
江在寒的鼻酸更重了,帶著塞滿胸腔的酸脹感。他朝符確伸出雙臂。
「不用,我來……」
符確以為他要拿碗,兩步路的事,剛說不用,江在寒迎面抱上來。
也不說話,只環著他的腰,臉埋在他胸口。
符確維持著一手一隻飯碗的姿勢,等了一會,低頭親親江在寒的發:
「怎麼了?這麼想我啊?」
是挺想的。
江在寒聞著符確的味道。
跟徐徽言和曾遠越討論時隱隱發痛的胃腹被那乾淨溫暖的氣息鎮壓了。
符確又讓他安安靜靜抱了一會,輕聲問:「公司有人為難你了?」
「沒。」江在寒直起身子,手臂還環著,仰頭很認真地說,「我很厲害的。」
符確笑出聲:「好,好,我們江教授超厲害,誰敢為難你,咱們就用眼神凍住他。」
江在寒鬆開手,接過自己那碗:「我餓了。」
*
符確的廚藝非但沒退步,反倒更好了。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符確看著江在寒疑惑的目光,笑道,「我這一年的主業是精進廚藝,副業是開個公司。反正沒錢的話,江老師養我,沒廚藝江老師肯定會拋棄我。」
「……」
白灼基圍蝦蘸姜醋,鮮嫩爽口,江在寒吃得不想說話,一邊聽符確講大灣的事,一邊嗯嗯點頭。
「對了,」面前一小堆蝦殼,江在寒擦擦手指,抬頭問,「大灣的項目如果拿下,什麼時候開始?永福會有多少員工參與?」
「各種手續證件批下來,怎麼也得兩個月吧。」符確給他舀湯,「開始不會太多,高峰期估計得上百分之八十。怎麼了怕我太辛苦啊?還是怕我忙起來顧不上你?放心吧,江老師永遠第一位。」
「不是,」江在寒說,「宏遠可能會找你。」
江在寒把白天的事情簡略講了一遍。「如果方案被採納,永福應該是最合適的選項。」
好嘛。
不是怕我忙,符確心想,是怕我不夠忙。
「永福現在的規模,大灣和南海如果有重合,肯定是做不下來的。」符確望著江在寒,「不過,感覺江老師很期待我們的合作呢。你過來談的話,我肯定要接啊。」
「……就是提醒你一下。」江在寒從他的眼神里看出點別的,移開視線,「要談也是公關部或者徐徽言親自去,怎麼可能是我。」
「我預感徐徽言會帶著你來談,到時候我可以直接要你嗎?」
「你不要亂說了。」江在寒無奈道。
跟符確講不了兩句正經事。
「打賭嗎?」符確撐著頭笑道。
「什麼?」
「如果徐徽言帶你來永福,我就直接跟他要你。」
神經。
***
「永福是我們調研結果中,成本最低,工期最短,最適合南海三期現況的合作方。」
宏遠大樓的會議室里,徐徽言翻著市場部提交的調研報告。他眉色花白,皺著眉心壓下來,讓眼神格外冷厲。
市場部負責人揣測不出他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說:「成翔原本也在考慮範圍之中,只是,這兩天剛爆出醜聞,咱們還是不要沾上的好。」
徐徽言指尖點著桌面,緩慢地「嗯」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嗯永福還是嗯成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