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雀突然感覺心情低落,又不知如何表達內心感受。
收回目光時,她驀地看到屠夫掉落的老式殺豬刀。
「陰物?!」
桑雀拉開胸前挎包,取出一塊早就準備好的紅布和一個礦泉水瓶。
瓶子裡是她提前在菜市場買的公雞血,裡面浸泡著紅繩。
既然來這裡殺邪祟,自然要有準備才行。
墊著紅布撿起那把染血的殺豬刀,一股暴虐的殺意伴隨著刺骨的陰寒襲來,桑雀眼前閃過一些剁砍血肉的畫面,她趕忙將殺豬刀包好纏上紅繩,陰寒這才褪去。
桑雀看了眼旁邊的天井樓,被搶走屠夫的『經驗值』,損失兩張鬼兵符,但能拿到一件陰物也不算虧。
這把刀威力不俗,可以隔空斬頭,對人和邪祟鬼物都有殺傷力,就是不知道使用之後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桑雀想到屠夫是抹脖子自殺的,還有他魂體斷開大半的脖子,感覺這個代價不會那麼容易承受,殺豬刀只能用作最後的殺手鐧。
「你還要繼續跟我進去嗎?」
屠夫的力量既然能被天井樓吸走,說明讓整個村子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就在天井樓內,她沒找錯地方。
鬼兵符還有三張,再加上這把殺豬刀,桑雀還是決定繼續深入,畢竟她來這裡的主要目的還沒達成。
徐義超沒回答,桑雀扭頭發現他跪坐在電線桿下,捧著那個紙人腦袋,渾身顫抖,狀若失魂。
「我想起來了,我全都想起來了……」
此時的紙人腦袋只剩一張殘破的紙掛在變形的竹製框架上,但紙人那雙眼中,有一抹血紅的印記。
零散的記憶片段在徐義超腦中閃回。
「哎呦!門檻這麼高摔死我了,手都擦破皮了嘶——」
「誒?這個紙人扎得挺好看的,怎麼沒眼睛呢?看我的!」
「嘿嘿,這下你就能看見了吧,我去旁邊屋子裡藏一會,你幫我盯著,別告訴別人啊。」
「死八婆,死得好!」
徐義超聲音顫抖,跟桑雀慢慢講道,「我小時候捉迷藏那天,跑到福壽紙紮鋪里,用我的血給這個紙人小女孩點了眼睛,這個紙人還有紙別墅,全都是徐春霞周年忌的貢品。」
「肯定是因為我罵了徐春霞,她小心眼,就勾了我的魂,最後我跟著守廟人奶奶回去的時候,也是徐春霞拉我的手!這個八婆,活著害了胖叔,死後還要害我。」
「當時救我的除了守廟人奶奶,還有她,是她從旁邊撲出來,撞開了徐春霞,才讓我能夠回魂。桑雀,你之前是不是就看到她了,她一直就在我身上?」
徐義超緊張地向桑雀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