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余大回頭問魏五,「魏爺,你這尺子應該能擊退四層的惡鬼嗎?」
魏五氣不打一處來,喝道,「當然可以!」
余大笑了笑,又對桑雀道,「你看天罡尺上這幾處裂痕,說明天罡尺也有承受極限,力量肯定是越用越弱直到斷裂,你自己要注意,還有這個。」
余大把尺子塞進桑雀包里,剩下那塊木頭中間有個縫,像書頁一樣可以打開,木頭裡面雕刻著兩個樣子古怪的人,狀似惡鬼,一個笑,一個哭。
余大看到之後瞳孔輕顫,桑雀敏銳地察覺到,「怎麼了?」
「這是一種厭勝之術,叫『連理枝』,這木頭就是用兩棵樹連接在一起的部分雕刻而成的,用法……」
余大頓了頓。
「用兩個人的血塗抹小人的臉,再取兩人的頭髮一起纏繞在木片上,便可以把兩個人的性命連接在一起,能讓哭臉人替笑臉人承受一切痛苦,包括死亡。」
在詭王朝,血液,頭髮,指甲以及貼身物品這類東西都是施展厭勝之術和詛咒必不可少的媒介。
桑雀聽後心中也是一驚,不由看向魏五。
他身上東西不少,偏偏不願意承受任何風險去關押惡鬼,並且還帶著『連理枝』這樣的東西,分明就是想在關鍵時刻,讓別人替他去死。
這樣的人竟然能成為金游隊長,可見崔城的眼睛瞎得可以!
偏偏魏五感覺到桑雀鄙夷的目光,仍理直氣壯道,「日游使的命可比普通百姓的命緊要得多,關鍵時刻死一個普通百姓換一個能解決詭案的日游使,有何不可,這也是為了救更多的人。」
桑雀不想說話,從余大手裡接過東西,放進自己包里。
她暫時還不想離開鎮邪司,按照正常流程,這件詭案遲早要轉交到夜遊使處,何不凝不回來,最多拖上幾天,最後事情鬧大,日游校尉崔城肯定會直接下命令讓她去。
所以桑雀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剛才鬧辭職,也只是為了敲一筆。
畢竟夜遊使那點月俸,真不值得她賣命。
再有,她發現一些別人還沒注意到的線索,對找到賭鬼源頭有幫助,這也是她敢接這案子的原因。
「你,過來。」
桑雀提刀一指薛二,大步走向對面賭坊,那三個幕後東家還在賭坊門口跪著,整個賭坊的出入口也已經被符紙貼滿,外圍還撒了黑狗血和硃砂。
薛二渾身一顫,生怕桑雀叫他一塊進賭坊,奈何魏五瞪過來,薛二不敢不從。
余大對魏五一笑,也跟上去。
魏五看著幾人背影,冷哼一聲,「這些東西遲早要你吐出來,走著瞧!」
路對面,桑雀問薛二。
「跟賭坊相關的人都在這兒了?」
薛二此刻對桑雀已經是全方位的服氣,忙不迭地點頭,「賭坊幕後的東家就他們三個,剩下還有幾個打手和管帳房的,都被……被魏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