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被陰童窮追不捨,把身上能用的東西都用了,卻還是阻擋不住陰童。
他此刻才開始後悔,不應該這麼魯莽,他想瓮中捉鱉,結果他成了『鱉』。
侏儒一路朝縣衙後院奔逃,那裡還有一支『判官筆』,雖然耗費一條命才能寫下四個字的城規,但只要拿到那筆,他就能翻盤。
眼看存放判官筆的屋子就在眼前,侏儒心中喜悅剛剛升起,前路就突然被一黑衣少女阻斷,她眼中殺機縱橫,根本不給侏儒任何反應的時間,手中怪異的武器對著他舉起。
砰!
一聲槍響,侏儒的整個腦袋在半空之中炸裂,瀰漫的血霧之中,他的身體還朝著桑雀那邊衝去,重重撲倒在桑雀腳下。
尖銳刺耳的嬰兒啼哭聲沖天而起,桑雀皺眉忍耐。
陰童出現在桑雀身邊,雙手把傀儡師那條手臂獻給桑雀,桑雀接過來之後,陰童才去侏儒無頭的屍體邊。
侏儒那根朝天辮竟然一直深入他體內,此刻還硬邦邦地佇立著。
得到桑雀的默許,陰童嘴角慢慢勾起殘忍的弧度,她蹲下來,雙手不斷在侏儒無頭的屍體上撕扯。
手臂,雙腿,內臟,一件一件扯出來丟掉,滿足陰童內心肢解和嗜血的欲望。
侏儒發出的啼哭聲悽厲又慘烈,這讓陰童十分享受。
陰童將侏儒慢慢肢解成了一灘爛肉,最後用沾滿血的雙手抓著侏儒那根朝天辮,將他體內那隻鬼一把扯出來。
朝天辮下,是一個不足月的小嬰兒,渾身發青染血,不斷掙扎啼哭,辮子如同它的臍帶。
陰童仰頭張口,本能就想把那小嬰兒吞下去,卻突然頓住手,朝桑雀看去,血紅的雙眼中帶著懇求和可憐的意味。
桑雀點了下頭,陰童眼中溢出喜色,一口將其吞下。
桑雀轉身看向黑暗中的屋子,她剛才已經看到屋子中那隻筆,但是此刻她背後的畫卷震動越來越劇烈,要先進去處理傀儡師。
「姐姐!」
夏蟬身後跟著赤鬼,詭新娘和僅剩的屍泥殭屍,從遠處跑來。
桑雀取出畫卷抖開,畫卷自行懸在半空。
「你們幫我看著,我進去一趟。」
桑雀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一樣東西,沾上自己的血,她雖然複製了何不凝的陰火能力,但只有在啟用對應卦象的時候,這種能力才會把她的血變成陰火,平常她的血還是正常的血。
將手裡的東西緊緊扣在傀儡師那條木質和血肉組合而成的手臂中,桑雀跨入畫卷里,赤鬼和其他屍泥殭屍緊隨其後。
桃源田野間,獨臂的傀儡師從關押他的屋子中逃出,此刻正在農田裡被畫中那些普通殭屍圍攻。
雖然只剩一條手臂,傀儡師仍舊將其中一部分殭屍變成了他的傀儡。
「喂,你的手,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