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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靈機一動,睜開眼睛,抬手摸上自己的鬢髮——為了配合古裝拍攝,他頭上還戴著發套。

在美人的注視下,他不疾不徐地拆下長發飄飄的發套,再遞到美人面前:「兄弟,瞅瞅。我也戴假髮的。剛才弄丟了你的,我把我的賠給你。」

美人頓住腳步,沉默地盯著他手中的假髮:「……」

機會!

感覺抱著他的雙臂驀地一松,龍華抓住時機,靈活地掙脫出來,雙腳總算是踩到了地上。

踩下去的時候,聽見「咔擦」一聲碎響,腳下爆出一團煙花狀的金色光暈。

亮閃閃的。

被光與聲所吸引,他與美人不約而同地低頭,朝他腳下看去——

那裡有一支巴掌大的小旗幟,筆直的旗杆斷了,正被他踩在腳下。

美人一言難盡地抬頭看了龍華一眼,眸色複雜。

龍華:「……」

他又弄折了個啥?

看美人這態度,小旗幟似乎是個不得了的玩意兒?

……

在迷霧更深處,犬牙陣法的陣中。

隔著一層陣法,兩隊人馬正在緊張對峙。

陣外的人義正言辭:「九寂山有靈,護佑天荒界近萬年。而今提前甦醒化形,是自守山中還是遊歷紅塵,理應隨他心意。爾等在此設陣,妄圖將山靈困於山中,實為忘恩負義,恩將仇報!」

陣內的人神色凜然:「九寂山鎮壓天荒界邪祟,還世間萬年清寧。吾輩受之恩惠,自是感激不盡。倘若有朝一日,需以自身性命相報這等恩情,吾輩也在所不惜!」

頓了頓,又道:「然則九寂山關係重大,與天荒界的存亡息息相關,哪怕他對我等有再大的恩惠,我等也無法放任他離開此間——修真界處處危機,他若在外遭劫隕落,邪祟又由何人來鎮?又何人能鎮?天荒界豈非也要隨之隕落?如此後果,爾等可擔負得起!」

陣外之人:「有我輩在暗中聯手看顧,試問世間還有誰能讓他遭遇不測?」

陣內之人:「呵,口氣真大!哪怕是仙界仙君也有不察隕落的時候,世間又有何人能夠保證萬無一失?九寂山干係重大,哪怕萬分之一的閃失也承擔不起!」

陣外之人:「哼!爾等冥頑不靈!」

陣內之人:「哼!爾等剛愎自用!」

沒法交流了,開打!

然而九寂山外本就有天然陣法,又被仙道第一宗最為出色的數位陣法宗師加以鞏固,陣內之人占據地利,一時之間穩占上風,陣法猶如龜殼一般,任外界如何攻擊,仍然紋絲不動。

礙於某種心照不宣的約定,雙方都不方便把這兒的場面搞得太大,因此陣外之人無法請更高修為的人,比如渡劫期老祖出手,以免被旁人察覺到動靜,引來窺探與猜疑。

陣外之人也由此感到憋悶,怒道:「此陣環環相扣,渾然天成,毫無破綻可趁,該如何是好!」

他身邊的另一人也嘆道:「哪怕出現一絲縫隙也行,只要出現,我就有把握破開此陣。」

就在他們言語間,一聲細不可聞、可在陣法宗師耳中卻如雷鳴般的脆響,「咔擦」一聲,接著「嗶啵」一聲——

什麼碎了?

二人互看一眼,異口同聲:「就現在!」

原先渾然天成的陣法,竟真的出現了一處破綻!還是好大一處破綻!

陣內之人不可置信:「是誰破壞了陣法的主旗!」

主旗隱匿在陣法深處,附近還布下了強大禁制,沒有特定的步伐與法訣,是不可能走到隱匿之處的。

而且他們也沒感受到有誰觸碰過禁制。

此時靜心感知過去,眾人面面相覷,皆驚愕不已:分明是在自家的陣法內,本該對陣法中處處瞭若指掌,可眼下竟感知不到破壞了陣眼之人?

「罷了。」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說,「九寂山的山靈能夠為天荒界鎮壓世間邪祟,本事是我們想像不到的大。只要他真心想出去,區區一個陣法,也攔不住他。左右陣法即將被攻破,這次是我們敗了。就由得他們的提議,放任山靈離開。之後,自有我等在暗中護持,確保山靈在外平安順遂。」

「雲道友是打算,親自看護山靈?」一人問。

「是。」說話的人身軀修長,穿著一件破碎長袍,仿佛經歷過一場大戰,衣襟袖口皆是血跡斑斑,然而容貌清雋,舉止端方,再狼狽的穿著,也掩蓋不了他溫雅出塵的氣質。

赫然便是第一個踏入陣法的雲不知。

他有些頭疼地蹙眉道:「我已與山靈結識,不若往後也伴在他身邊。由我在明處保護,你們於暗處看顧,儘量確保山靈安全無虞罷。」

「……唉,也只能如此了。」

又有人問:「那個人族小子是何來歷?在這種時機出現在山靈身邊,莫不是有什麼陰謀?」

雲不知:「一介凡人罷了。應是被空間漩渦傳送入山的。」

「不可大意。往後還需仔細觀察。」

雲不知:「這是自然。」

……

這一邊,人族小子龍華見美人還在盯著小旗子出神,悄咪咪地往旁邊跨了一步,再跨一步……而後甩開腳丫子跑了起來。

溜了溜了,去找找雲不知和小狼崽吧。

美人察覺動靜,抬頭目送他遠去,沒有追他。只彎腰拾起龍華掉落在地上的發套,低落地嘆了口氣,輕輕晃了晃頭,就見一頭長及腳踝的灰發又長了出來,跟真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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