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暇的成員,便自個兒去那裡集合。
因此加入了春花戲班,也不代表就要隨著戲班到處流浪。
這也是青山杳沒有多作猶豫,便選擇加入的原因。
得知長暮會一直留在宗內,龍華也淡定了,在春花戲班離開時,也沒有向於長生請假。
只時不時地在靈訊玉牒上聯繫長暮。
講自己修煉上遇到了困難,靈力運用起來好麻煩,根本沒法如臂使指。
又舊事重提,誇獎長暮以靈力為筆,寫字漂亮又有風骨,希望長暮能教教自己,讓自己通過靈力練字這一方式,磨礪提升自己。
又騙人。
明明我已經教會你靈力運用的技巧了,完全不用再找「長暮」。
趴在房間橫樑上小狼崽,一邊按著放在面前的靈訊玉牒,一邊低頭看下面正一面練字、一面發消息的龍華。
從上往下看,正好看見龍華半長不短的黑髮紮起的一個小揪揪,是龍華自己隨手扎的,有些凌亂不羈的味道。
龍華坐在一張臨窗的躺椅上,愜意地舒展身軀,舒舒服服地躺著。
再以靈力為筆,抬手在半空瀟灑地勾勒出一列列筆走龍蛇的大字。
——儼然將「阿咬先生」近來教導的靈力技巧,掌握得相當好了。
但他一邊練習著,一邊分心在旁邊的靈訊玉牒里,給長暮哭訴:「長暮,我又失敗了。該怎麼做,才能用靈力寫出像你那樣漂亮的字?」
趴屋樑上,低頭注視著他表演的青山杳:我昨日才跟你講過該怎麼做。你也做得很好。從來沒有失敗過。
可靈訊玉牒上只能默默回:「持之以恆。」
練字的龍華分神感知一下玉牒,輕笑一聲,又回道:「不行。我生性愚鈍,如果沒有人手把手的教,我可能花一兩年都練不成。」
青山杳:「不會的。」
不會要一兩年,因為你只要了一兩天就做到了。
龍華端起旁邊的靈茶灌了一口。
師父提供,絕對珍品。
一口就回氣不少,練字消耗的精力與靈力補充回來,還能再練。
「會的。昨日師父又批評我了。」他一邊發消息,一邊用靈力在半空中隨意寫:對不起啊師父,麻煩你背鍋。
青山杳:……
沒看出你對於長老的半點愧疚之情。
明明昨日於長老才誇獎了你有所精進,還給了你一罐三春茶作為獎勵。
「於長老是個好師父。」小狼崽嚴肅地拍拍靈訊玉牒,他覺得不能再陪龍華聊下去了,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跳下去,給龍華一個九寂山壓頂。
可別小看九寂山山靈的真實重量。
為了堅定決心,避免看見玉牒閃爍就忍不住去看,青山杳將靈訊玉牒收了起來。
下面的龍華又發了條消息,見許久都沒有回音,只能聳聳肩,心道長暮又一聲不響地潛了,下次再找他吧。
長暮意外的認真又正經,像阿咬一樣,逗弄起來就很得心應手了。
趴屋樑的小狼崽則開始反省,最近自己是不是過於沉迷靈訊玉牒了?煉丹的時間都少了許多。
情緒似乎也暴躁了許多,像以前,他不可能有九寂山壓頂這種兇狠想法的。
他猛地一驚,難道是九寂山本體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九寂山鎮壓邪祟,若邪祟過於強大,便會影響到他的本體,易怒、易躁、易起殺心。
茲事體大,不敢耽擱,青山杳心中一緊,立即閉眼冥思,感應遠方本體。
用了一整晚的時間,才確定本體無恙,放下心來。
之後數月,龍華將全部心力投入到修行中去。
上午修傀儡道,下午在書山閣閱覽群書,夜晚勤耕不輟。
偶爾逗逗阿咬,撩撩長暮聊以放鬆這樣子。
身兼被逗與被撩的青山杳,數月來,不得不頻繁感應遠方的九寂山本體,以確定沒有邪祟作亂。
時近年底,龍華的修為一直穩步上漲,傀儡之道也在於長生的悉心教導下,逐漸深入。
終在新雪初落的日子,水到渠成般,築基成功。
於長生滿意地將他喚到跟前,又是揮手一堆的「築基禮」,才道:「你倒是挑了個好時間築基。」
龍華偏頭看窗外,雪粒洋洋灑灑:「好日子?」
「不錯。去藏靈宗的好日子。」於長生手中的摺扇換成了鍛造精巧的袖爐,他披著華貴的皮毛大氅,雙手皆縮於袖中,瞧著似個凡間的公子哥兒,但凡間的公子哥兒絕不會有他這一身出塵的氣質。
「藏靈宗?」龍華一邊在心裡吐槽自家師父的打扮,都是修士了,還怕冷似的摸著個火爐,一邊複讀機似的疑惑問。
「今年的初雪已降,離藏靈宗的召靈大典就不遠了。」於長生道,「我們即日便啟程,去藏靈宗拜訪。」
第37章 藏靈
「我們靈世宗的宗門要義為何?」
坐在高調奢華、舒適度極佳的奔雷獸騰雲車上, 於長生手中揣著袖爐,優雅地倚靠著軟塌,如此問龍華。
他們正在去往藏靈宗的路上。
藏靈宗距離靈世宗不算太遠, 因此並未用上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