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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數千年的老王八又不是沒有。你們仙道不就有一個發下宏願, 天荒界禍亂之苗頭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飛升的悲風老祖嗎?」

「若悲風老祖便是噬魂宗宗主, 哪日他放下屠刀, 不就等同於除了禍亂苗頭, 正好立地飛升?這宏願……」

「活了很久——幾乎與悲風老祖同輩,陣法造詣極深——能破解了悲風老祖在琳琅山谷布下的陣法,還是飛仙宗門人?本尊思量著,這種種條件, 當下合乎條件的,可不正是悲風老祖本人嗎?」

……

當時聽著這些話,有那麼個瞬間, 他們竟覺得很有道理。

但如此大逆不道的念頭, 也只是轉瞬即逝, 壓根不敢在腦子裡留下痕跡。

只道是斬仙門門主的戲言。

就連斬仙門門主自己, 在說出這話後, 也訕訕有些後悔。

悲風老祖,哪是他們能隨意編排的人物,更遑論是如此駭人聽聞的污衊。

可現在被雲不知再次提起,當初被壓下去的那一絲念頭,又在心頭清晰地顯出了形跡。

尤其,就在這段日子裡, 他們拿著悲風老祖煉製的、據說可破天下陣法的「陣盤」,卻連這處秘境最外層的陣法都堪不破時,他們心中或多或少都存了疑慮——怎麼會?

就像琳琅山谷中, 悲風老祖布置的陣法被噬魂宗宗主破除利用,他們得知後的第一反應也是——怎麼會?

要麼是承認噬魂宗宗主驚才絕艷,陣法造詣堪比悲風老祖。

——他們很難承認,悲風老祖幾乎是當世活著的傳說,區區一個魔門小輩,怎堪相提並論?

要麼是懷疑,二者是同一人。

——何等荒謬!何等聳人聽聞啊!

要麼……還有何種可能呢?

雲不知說得艱難,話里也帶著「可能」二字,但熟悉他的飛仙宗宗主卻看得出他眼中的堅定決然。

飛仙宗宗主沉默良久,長長一嘆,仍是那句話:「不知,你可知曉你在說什麼?」

「凡間有書法,筆走龍蛇、起承轉合,千字便有千貌。深諳其中者,由一字便可識一人。陣法,也是如此。」雲不知深深叩首,「不知僥倖,在陣法一途有一二天賦,曾得悲風老祖親自教導,也曾對老祖布下的陣法,日夜觀想、感悟、臨摹。」

他喉嚨哽了哽,終是把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的話說了出來:「秘境中有一完整殺陣,不知觀之,甚是熟悉,似是……老祖的手法。請諸位明辨。」

一旁的殷秀城無知者無畏,雖然有著面對眾大佬的壓力,但依然補充了一句:「戈壁邪靈的那處陣法,也是噬魂宗老祖的手筆。」

「……」何掌門欲言又止,「外界各位陣法大家尚未離開,不如,請諸修士進來一觀?」

飛仙宗宗主面色沉凝,拂袖轉身:「好好好,我便回去宗門,給你們辨一個真相!」他瞥過雲不知,「師弟,若此事與老祖無干……」

雲不知不待他說完,便沉聲道:「不知大逆不道、欺師滅祖,願以叛宗論處。」

「何至於此。」何掌門抬手阻止,「雲道友也是心懷天下,這個,悲風老祖若知曉此事,也不會因此怪罪於你的。」

「我宗事務,不勞何掌門煩心。」飛仙宗宗主冷冷扔下一句話,瞬息離去。

何掌門搖搖頭,算了,不與他計較。

飛仙宗宗主沒有當面喝止訓誡雲不知,而是選擇回飛仙宗找悲風老祖,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他的心也亂了,沒能堅定不移地相信悲風老祖。

「先把此地的噬魂種母株解決了罷。」何掌門傳訊於秘境外眾人,這等禍害之物,趁早連根拔起。

順手,他將此地發生種種,打包傳訊給了未能親臨此地的諸位門派掌門。

又是一嘆,這天,要變了。

秘境中的靈木藤蔓被付之一炬。

火焰烈烈,人心焦灼。

何掌門離開秘境後,便先收到了於長生的傳訊。

於長生先斬後奏,此刻已將與蜃妖聯手,將九寂山的歷史散布了出去,讓「九寂山為蒼生鎮壓邪祟」一事人盡皆知。然後才來告訴他家掌門,不好意思,咱們修行界高層一直死死瞞著的九寂山真相,區區已經暴露於天下了。

站在劍淵上的何掌門又想嘆氣了:「……」

剛才還在心裡感嘆,飛仙宗宗主的師弟好勇啊。

現在自家師弟也幹了番大事。

約定俗成要保守的秘密被天下皆知?

愁啊,可怎麼向諸位同仁解釋?

誒,等等。

何掌門陷入回憶,最初為何要將九寂山的真相作為隱秘,沉默於世間的呢?

他面上的神色漸漸微妙起來。

好像,是從飛仙宗開始的吧?

自從悲風老祖成為當世第一人後,飛仙宗也隱隱成為修行界執牛耳的大宗。凡事振臂一呼,必然應者雲集。

據說在久遠的過去,人人都知九寂山,有心存感激的,有心生嚮往的,也有心懷叵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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