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摸了摸胸口,有些慌張無措,「這是什麼感覺,我的心跳的好快?」
裴懷鈞拖曳一身散碎紅線,也這樣與他糾纏。正如兩人都是玩毛線球的貓,現在已經卷在了一起,拆不開了,非得剪斷紅線才行。可誰都偏生沒有提這回事。
他第一反應就是心的問題,裴懷鈞摸上心口探索時,衣絳雪一邊要把他做成漂亮傀儡,一邊還信任地問:「我生病了嗎?」
裴懷鈞悶笑一聲,微微低頭,頸部落下一朵金燦燦的蓮花。
衣絳雪:「……」好像很眼熟。
頭好痛,哪裡見過?貓貓鬼鬱悶捂頭。
他不是最恨、最恨壞仙人了嗎?怎麼會遲遲不肯殺他呢?
裴懷鈞看見隨著他給出的心臟搏動,嵌在他重塑肉身中那一副漆黑的佛骨舍利,正在漸漸褪去黑色。
心還在跳動著,甚至有了一種特殊的感覺,裴懷鈞聽到了與他同頻共振的心跳。
「感覺好難受,是不是你的心不好使,它太燙了,我胸口要燒起來了。」
衣絳雪把手伸進胸口裡掏啊掏,忽然間,他怔住了,「……咦,我摸到了什麼東西?」
除了裴懷鈞的心之外,他的胸口似乎還長出一塊鮮紅的肉塊。
收到道侶的心,就像是一個滿懷愛意的驚喜禮物。他的心室滿滿脹脹的,感覺也要長心了。
他的心口很撐,感覺要被擠爆了。
不多時,屬於他的心就長的與裴懷鈞給他的心差不多了,衣絳雪靈機一動,取出那顆新長的心,終於又能喘口氣了。
「你給我你的心,我也給你的。」
衣絳雪的腦迴路清新脫俗,面對著身體發涼的仙人,他把新長出的心也塞到他的胸膛里,鄭重其事:「這樣就公平了。」
咚咚咚。
兩顆心之間,好似也搭起了一座橋。這座橋融去千萬年的堅冰,化開象徵離恨的紅線。
他們似乎聽見了破碎的聲音,與佛塔不甘傾塌的崩潰聲。
他們依偎在一起,就好像早就這樣在一起了許久。兩顆真心在胸膛里跳躍。
此時此刻,衣絳雪感覺到自己在發光,原是重組鬼王肉身的佛骨,與他天然契合,就好像進入到他的鬼體中就會自然淨化。
他們交換了一個親吻,心臟同頻跳動。你即是我,我即是你,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