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奶奶来这儿之前,半路被孙子拉着,已经知道这黄队长看着一脸正直,其实并不是好人。当即语气也不客气。
“呵呵,他们是不是故意的,他们心里清楚,只要不怕天打雷劈。”
“你们家和赵家有过节?”
甄奶奶笑道:“过节不过节,有时候真的很难说。人看你不好的时候,你就算把天上星星拽下来送他,他照样想你死。如果你们去村里询问的话,说不好大多数人还没听说过我们家和他们家有过节。
要说过节,我们家还真与赵家还真没有,但是这赵大国曾经联合副村长刘明举报过我家国华,说他私吞国家批发的药,占国家便宜,说大孙子是二椅子,不该占有村里的名额。后来革委会的同志来了,查清楚这是一桩污蔑,然后他们两家就半夜去我们家又是哭又是跪。我家国华心软,最后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但我大孙子,依然被他们联手阻止进入村子干活,说是会玷污大山村的土地。
呵呵,这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说什么玷污。
黄队长,我孙子生来是有残疾,但那是天生的,我们老两口,自己少吃一点自己养活。伟大领袖都要咱们有一篇仁慈之心,我们甄家也从来没想过占国家一点便宜。”
“你们家的日子过得也不错啊,你们粮食从哪儿来的?”
“村里换的,粮站换的,我孙子聪明,又勤快,除了下大雨和下大雪,几乎见天的往山里跑,镇上收购站的都认识他,他采药采的好,收购站的老师傅没有不夸他的?”
“就这?”
“是啊,还能有啥?虽然村里有人跟我说赵大国和刘明都觉得,我家国华占着茅坑不拉屎,还带着全家玩享受主义。这村长的位置应该能者居之。赵家婆媳更是在外面说我孙子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可咱们又不吃他赵家的,喝他赵家的,有人嘴闲,咱们还能上门打不成?咱家不是那样的人。咱家都是熟读**的。”
“……”黄队长蹙眉看着甄奶奶,似乎对她的话很是不满意。
甄奶奶也看出来了,心里腻歪,却又胆战心惊。在她老人家看来,这位什么队长,根本就是披着执法严明制服的红w兵。
“公安同志,我家国华那可是真正的老实人,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连县里的革委会主任都这么说,他是一位好同志。我家大孙子八岁就跟他爷爷翻山学采药,后来连学都没上。呜呜……我刘湘翠可以说,我们甄家对得起歇马镇这一方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如果我说的有假,就全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镇上的那位老公安于心不忍,上前对黄队长道:“甄家在我们镇上风评很好,之前举报的事儿,我们也知道。甄家一家加起来七口人,其中四个都是未成年的。家里的成年男人就甄国华一个。平时,病人来了,都是甄国华看诊,这位嫂子熬草药,那也是有方子的正规药,他女儿给人打针,有时候忙起来,他们家那大儿子也会帮忙,不过多数时候,那小家伙都是去山上采药给自己换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