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洛因沒提前扔，路陌能定位到車追上去。
「唔。」洛因小聲嘀咕「還好扔了。」
感覺路陌手指的力度明顯加重，洛因輕哼了聲，又跟他解釋：「他們有槍，隊長，你一個人追上來很危險的。」
路陌氣的就是這個，自己都泥菩薩過河了，還有心思管他危不危險。
「洛洛。」路陌嘆了口氣「比起槍，我更怕你丟了。」
「我知道總會有保護不了你的時候。」洛因略長的頭髮攤在路陌手心，他一縷縷輕輕順開「你倒好，連保護的機會都不給我。」
路陌拿花灑來沖泡沫，一手護著避免水衝進洛因眼睛裡，手指的溫度熨帖在他眼皮上。
雖然看不見，卻莫名有種安全感，和溫柔的水流一同淌遍洛因身體每一處角落。
他忽然抬手覆在路陌手背上：「我關在小黑屋時做了個夢，夢見那個大年夜，你在我身邊的時候。」
「隊長，只要想到你我就一點都不怕……真的。」
沖乾淨泡沫，路陌拿毛巾輕輕給他擦了擦頭髮，又拿浴巾裹起小男友，把他整個抱出浴室，放在沙發上。
路陌一邊插上吹風機插頭一邊低聲告訴洛因：「我一直後悔大年夜之後沒把你帶回家。」
洛因一怔。
他知道路陌記得自己，但之前沒聽他提過這茬。
也不知道路陌偶爾會想，假如當初他把洛因帶回家，而不是放任他在外面漂泊這麼多年，現在的洛因是不是能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地發脾氣，吵鬧。
他像哥哥一樣護著洛因長大，或許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遇到事總喜歡自己扛了。
「那我說不定要讓你慣壞了。」洛因盤著小細腿在沙發上坐好，也開始順著路陌的話設想「可能會天天在你耳邊吵，晚上也不讓你好好睡覺。」
洛因之前從沒想過這種可能性，也不敢想，那對他來說過於美好，是只有劃火柴才會實現的願望。
但路陌這時一提起，像打開了他腦海里的潘多拉魔盒，一發不可收拾。
「隊長……」洛因瞟他兩眼，心虛地小聲問「那你會不會在伯父伯母眼皮子底下對我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啊？」
「……」路陌打開吹風機，一手揉著那顆淨胡思亂想的小腦袋，在嘈雜的風聲里回答他「不會。」
洛因失望地「噢」了聲。
「除非忍不住。」路陌接著說。
洛因這才彎起眼睛，露出兩枚小梨渦：「我相信隊長可以忍住的。」
路陌本人持反對意見：「我覺得不行。」
說完，他給自己想了個解決方案：「忍不住就告訴他們。」
「那他們不同意怎麼辦？」
「沒事，你同意就好。」
到頭髮吹乾的時候，兩人已經討論到該如何私奔了。
路陌拔掉插頭，把電吹風收好，洛因趁這空當換上了睡衣。
他被路陌塞進被窩裡，一轉頭看見床頭放著杯牛奶，應該是路陌剛剛出浴室那會兒熱好放在這的，現在溫度剛好。
「我也是第一次談戀愛。」路陌在床邊坐下來「哪裡做的不好要告訴我。」
洛因咽下一口溫牛奶，露出小虎牙的唇邊沾了點淺淺的白色奶漬：「隊長，你就一點不好。」
「嗯？」
「太招人喜歡了，我情敵好多。」
路陌微微闔眼：「跟你說認真的。」
「是認真的啊。」洛因忽然想起來「對了，我還嗑過你和神的c呢！」
路陌：「……」
洛因發現自家隊長的眼神瞬間可怖起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慫慫地解釋：「不是，隊長，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我們還沒在一起呢。」
路陌知道洛因絕對是八點檔狗血劇裡面得了病會瞞著另一半自己悄悄離開的那種人，但沒想到他居然還能嗑自己和其他人的c。
他閉了閉眼，一手壓在床頭靠背上問：「洛洛，如果有必要，你是不是還會把我拱手讓人？」
洛因微睜著眼睛，手一抖差點把牛奶灑在被子上。
半晌他才支支吾吾地小聲說：「如果隊長喜歡的話，確實……」
假如那樣對路陌更好，洛因是會讓的。
路陌已經猜到這個答案了，撐著靠板的手滑落在洛因肩上，妥協地緩下語氣：「算了，還好我不喜歡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