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了她的話,輕聲說了句:「謝謝。」
秦羽涅:「不用謝,既然你醒了,燒也退了,就儘快離開吧。」
他抬眸,用他那雙深邃卻意外澄澈的眸子凝視著她,微微抿著唇角,歉意的說:「可能暫時還得麻煩你收留我一段時間。」
聞言,秦羽涅一聽這話,頓時皺起眉頭,「我剛說了,我家裡還有其他人,我這裡不太方便收留你。」
聽到秦羽涅拒絕的話,男人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低聲說道:「抱歉,我只是不記得我是誰了,我身體也感覺有點麻麻的痛感,可能行走不是很方便,所以才想留下來多住幾天。」
說完,他失落地垂下了眼帘,「要是,要是你實在不方便的話,那我走就是了……」
說著,只見他咬了咬牙,試圖撐起身子。
秦羽涅看到他這麼吃力地想要撐著身體坐起來,再回想起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一時間一股難以言喻的負罪感瞬間湧上心頭。
讓這麼一個連床都還下不了的病患離開,秦羽涅感覺要是真讓他走了,她自己都會唾棄自己。
她嘆了口氣,說:「算了,你先在這住幾天吧,但是有一點,你不能離開這間房間,也不能發出聲音讓別人知道你在這,我會給你端吃的來的。」
聞言,他剛剛還有些黯淡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聲音都帶了一絲高興,「真的嗎?會不會麻煩你?」
秦羽涅開玩笑說:「我要說麻煩,你就會離開嗎?」
他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一臉緊張地問道:「你會出爾反爾嗎?」
秦羽涅看著他那張臉,卻做出這樣蠢萌無辜的表情,讓她不忍心說謊,嘆了口氣說:「不會。」
聞言,他臉上露出笑容來。
秦羽涅被他這笑晃了眼,她轉移視線說:「你現在不適合吃其他東西,我早上煮了粥,我去給你端些來。」
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因為粥不在廚房,秦羽涅很快就舀了一碗粥端進屋裡,遞給男人。
秦羽涅看著男人接過粥毫不猶豫喝了起來,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道:「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嗎?我以後怎麼叫你?」
他想了半晌,說:「簡洱。」
聞言,秦羽涅有些奇怪的皺眉,「還有這姓氏?」
簡洱笑了笑說:「因為簡單嘛。」
隨後他把碗遞還給秦羽涅,有些靦腆的說:「麻煩了。」
秦羽涅收了碗,想起什麼似的,還是警惕的問道:「對了,你沒有什麼追殺者吧?」
這話把簡洱問的一愣,有些遲疑的說:「應該沒有吧?」
「這麼不確定?」
簡洱搖搖頭,「我沒有這部分記憶,但是從常理推測來說應該沒有。」
秦羽涅就這麼看著他,於是他又解釋道:「正常這種因傷發燒到退燒需要一定的過程,那可以推測你救我得時間是昨天晚上,至於為什麼是昨天晚上,因為人的睡眠,除非是少部分淺睡眠者,否則正常人睡著以我得傷勢,我應該叫不醒你。其次,從你剛剛問我的問題,既然你現在問這個問題,說明從昨晚到現在並沒有人找過來,而此時天色大亮,按照這個時間,這個天色,想來時間已經不早了,但是如果真有要殺我這種程度的仇恨,不可能找了這麼久還沒找過來,所以我推測應該是沒有追殺者。」
他說著有些無辜的眨眨眼,「至於我為什麼受傷,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也不太清楚。」
聽了他的解釋,秦羽涅感覺自己被說服了。
「行吧,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忙了,你要是有事,你就給我發消息。」秦羽涅說著去她自己的房間找到之前換下來的那個舊手機,開機之後,連上網,弄了個號加上,隨後遞給他。
簡洱乖巧的點頭,「好。」
碎發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晃了晃。
秦羽涅看到他這個動作,突然想起來,她沒有把簡洱認成閻王爺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簡洱是短髮,現在很流行的那種男士短髮,而閻王爺一貫是一頭烏黑長髮。
不過想來閻王爺短髮,應該差不多。
秦羽涅拿著碗回到廚房,王嬸抽空抬頭看了一眼,看到她手上拿著個碗,還有些奇怪,「你還沒吃早餐?」
秦羽涅聞言微微一頓,「不是,是嗯……小白吃的。」
王嬸沒再多問,又繼續忙起來。
王嬸她嫂子見秦羽涅還沒離開的打算,疑惑的問道:「今天不用去盯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