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他們這邊。
早膳過後,一開始他們只是覺得無聊在院子裡投壺。
不過像投壺這種項目是紈絝子弟的統治區,所以孫大郎獨占鰲頭。
竹心總是輸,覺得沒意思。又發現大理這邊的人只是看著他們並不限制他們活動。就提議一起去醉人橋那邊玩孔雀去了。
說來也怪,飼養孔雀的宮人不見了。竹心只好自己將孔雀放出來。原本想逗它們開屏的。可今日的孔雀很不給面子,氣得竹心想出了個新玩法,斗孔雀。
只聽說過鬥雞、鬥蛐蛐、沒聽過斗孔雀的,孫大郎一下子來了興致。
斗孔雀很簡單,兩隻孔雀比誰飛得高。
段素平和高華找到他們時,看見竹心和孫大郎分別拿著根竹竿捅孔雀的屁股,孔雀們像個驚慌失措的撲了蛾子,滿地都是孔雀掉落的羽毛。
旁邊的王大人和李明在喊,「飛呀,你倒是飛呀。」
而刀哥和大理的護衛站在一起,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那群人。
而這邊竹心連轟帶嚇,她那隻孔雀最終成功地飛到假山後面了。
竹心歡呼雀躍,「哦,我贏了。」
段素平看著這場面有些迷糊,他精心飼養的孔雀都要被他們玩禿了。
「王大人,雅州有書信傳來。」
高華把信遞給王大人。
王大人打開一看,竟然是劉縣丞寫的,信中只說有事速歸,並未說是何事。
「送信的人呢?」
「是官信,差役只送到建昌府,人就走了。」
王大人皺著眉,這也太奇怪了。
竹心也湊過去看。
「高大人就沒有什麼要對我們說的。」
高華一張臉陰晴不定。
「督主覺得我應該說什麼?」
「肯定還有其他事,不然高大人會把信扣下。既然選擇給王大人看信,大概、也許、可能、好像山窮水盡了吧。對不對?二殿下。」
對竹心cue的段素平無奈地說道,「剛剛建昌府出來消息。今早雅州南城門大開,雅州五千府兵在大齊與大理的交界處,列隊成防禦陣型。」
「呦呵,上硬菜了。」
竹心在那裡說著風涼話。
若受到外敵攻擊州縣禦敵可隨機應變。若是主動進攻需聽成都府的號令,州縣不得擅自行事。
孫大郎聞言大笑一聲,「我爹來救我們了。」
段素平又道,「雅州的羅校尉說雅州百姓偶遇流匪,他們在那列隊是為了震懾流匪。」
雖然理由非常牽強,但雅州府兵在自己的地盤上擺造型,大理這邊是無權干預的。
現在大理守城門的士兵壓力很大,被五千人瞪著眼看著,雖然距離挺遠,但也挺嚇人的。
二殿下委婉地告訴孫大郎,此事與他爹無關。若孫大人知道了,出來交涉的一定是成都府那邊的人,不可能是雅州當地人。
「對了,這裡面有一人並非官府中人,好像是八方館裡的跑堂。」
聽到「八方館」三個字,眾人都齊刷刷地看著竹心。
「是叫胡賢嗎?」
「對對對,就叫胡賢。」
孫大郎和王大人滿臉問號,就算去過八方館誰認識一個跑堂啊?
「胡賢,我的人。」
竹心表面裝著淡定,其實內心樂開了花,這波肯定是穩了。
被傷得最深的還是李明。
他先被孫大郎那個紈絝震撼。他還想做西南王呢,他現在當西南王兒子的小弟都不太夠格。
現在又被胡賢那個潑皮彎道超車了。他本來還打算以後富貴了賞那潑皮一碗飯。現在人家願不願意賞他一碗飯啊,他不挑食的。
一向鎮定的高華臉色灰敗,「督主請借一步說話。」
竹心蹦蹦跳跳地過來,沒有得勝者的趾高氣揚,還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高兄,總是督主督主的叫,多生分,叫我蓮兒就好。我身上有差事需低調行事。」
高華強顏歡笑遞了一個禮單子。「此次是我們照顧不周了,望妹子海涵,二殿下和我準備一點薄禮給妹妹壓壓驚。」
那份禮單竹心連看都沒看就退了回去。
「這次來秋水山莊就像回家了一樣。能結交二殿下與高兄是蓮兒我人生一大幸事。禮我就不收了,其實有兩件事想求兄長又不知如何開口。」
「妹子的事就是愚兄的事,但說無妨。」
「其一是請兄長留意一個二十多歲長相一般氣質溫和的齊人,此人精通遼語、吐蕃語,曾在我大齊作亂,如今流竄到西南。若有此人的線索,請告知於我。」
高華點頭,「若發現可疑之人,我立即通知你,第二件呢?」
「其二,妹子我信風水。大理有兩處名山,我想在那兩處山上某處挖一個兩丈的深坑。最近點子有點背,我想改改運勢。」
高華狐疑道,「你還會看運勢?」
「當然,我還給你看了運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