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的時間並不長,便看見騎馬趕來的裴珩和喬子舒。
車夫過來找裴珩時,喬子舒正在裴珩家。
在聽到車夫轉述「去長平街找驚蟄」時,喬子舒也察覺出裡面的古怪,便跟裴珩一起來了相國寺。
喬子舒望著台階上的竹心。
今日的她穿了一件紅色的斗篷,站在台階上,身後太陽西沉晚霞似火。紅衣配紅霞原本如此熱烈的畫面,可畫中的人卻面露寒霜,整個人仿佛被冰封起來。
喬子舒的心也跟著沉了幾分。
竹心先與他們到了相國寺,卻在台階上等他們。裴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呢?」
竹心沒說話轉頭帶他們去了一間廂房。竹心關上門之後,將一個帕子遞給裴珩。
帕子上面有用脂粉寫著的兩個字,字跡潦草,胭脂猩紅如血。
裴珩忍不住念出來,「魏二?」
喬子舒抬眸,「魏永賢!」
「芷萱寫他幹嘛?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裴珩和芷萱都知道,這個魏永賢不僅是徐國公府抄家案的謀劃者,之前還在吐蕃攪弄風雲。如今芷萱在最危急的時刻寫下這兩個字,一定是發現了重要的線索。
「我在遼國被困遼宮時,那個假紫川公主帶了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見我。當時我差點被那個人頂掉身份。」竹心如今說來還心有餘悸。
這段喬子舒知道,但裴行並不知曉。
「這麼說這世間真有易容之術了。」
而喬子舒猛然想到,「竹心,你的意思是魏永賢可能沒死或者說當時鶴鳴在吐蕃殺的魏永賢可能是別人易容頂替的。」
這時竹心捂住眼睛,「都怪我自作聰明,告訴芷萱相國寺出現遼國細作,讓她去找。若她不找什麼細作也不會出這些事了。」
裴珩雙眼猩紅,「魏永賢,我跟他不共戴天。」
竹心咬著牙,這個陰魂不散的死東西。她也想把他碎屍萬段。
喬子舒趕緊制止住兩個快發瘋的人。
「竹心,你來得早。有什麼收穫嗎?」
竹心穩了穩心神。
「之前一直陪著芷萱的是芒種。我跟相國寺的住持說我的密探芒種丟了,讓他幫忙尋找,如今已經找到了。」
裴珩趕緊問道,「她在哪?她說沒說芷萱去哪了?」
「聽我把話說完,白露當時是在藏書閣找到芷萱的,芷萱當時是一個人芒種並不在。如今芒種還是在藏書閣被找到的。她被人打暈了,扔在藏書閣的書櫃裡,如今人還沒醒。」
喬子舒繼續做合理推斷。
「我猜白露找到芷萱時芒種也在藏書閣。可能有人拿芒種的性命威脅芷萱,讓她把白露打發走。芷萱既不想讓芒種喪命,又想給白露一些有用的消息,才會如此對白露說。」
「那芷萱現在究竟到底在哪?」
裴珩現在六神無主,一直強撐的竹心也沒好哪去。
「一切先別急著下定論,等芒種醒了,我們再做打算。」
說完三人一起去了芒種的廂房。
又過了一會芒種才悠悠轉醒。
小滿,白露還有竹心圍著她,大家七嘴八舌地問。
「誰打的你?」
「小姐去哪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芒種看著大傢伙整個人是懵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喬子舒把她們都拉開,然後他來問話。
「你記不記得你家小姐去哪兒了?」
芒種驚恐地看著他,然後搖搖頭。
喬子舒給芒種遞了一杯水。
「你不必緊張,記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
芒種點頭。
喬子舒的聲音並不強勢,讓芒種的心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