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小小練氣二層,總不能跟在鄔崖川屁股後面當急救包,以確定他三年內死不了吧!
虞錦玥看著她的眼神罕見流露出幾分憐愛,點了點頭,道:「可以。」
饒初柳鬆了口氣,又飛快思考著怎麼鑽第二條的空子,她大可以當著鄔崖川的面救下另一個人嘛,幹嘛非……
「被救的那個人必須是鄔崖川。」似是猜出饒初柳會怎麼耍滑,虞錦玥慢悠悠補充道。
饒初柳還想再掙扎一下,但這次虞錦玥就沒那麼好說話了,看她的眼神更是冒出了殺氣。
饒初柳立刻變了口風,能拖一日是一日,晚死總比早死強。
於是她當著虞錦玥的面,爽快地發了天道誓言,吞下了苦到舌頭髮麻的浮生丹。
虞錦玥對她的表現很滿意,同樣爽快地離開了。
石室再次恢復了寂靜。
饒初柳嘆了口氣,瞥了手中的盾丸跟銀針一眼,放到了木桌上。她拖著疲憊的步伐拉開棉被,準備鋪床,但剛掀開平整的被褥,赫然看到一件衣裳藏在裡面。
一件十三四歲少年的青色勁裝。
她怔了一下,下意識看向衣裳的領口跟袖口,果然沒有任何磨損的痕跡。很明顯,這也是一件鄔崖川沒穿過的衣裳。
饒初柳拿起衣裳,又從自己儲物袋中取出乾燥的內衫褻衣,又把儲物袋塞進新褻衣的內袋中,才更換了衣物。
沒想到鄔崖川一個修n代,也跟她一樣勤儉持家嘛。
這衣裳不錯,她的了!
第14章 偷情小情人
十餘盞蓮花燈將寬闊雅致的臥房照得亮如白晝,半空中浮現著數道光屏,正是山腹內所有地方的畫面。
沈自捷負手站在光屏前,嗅到逐漸貼近的清淡蓮香,頭也沒回,「你的陣法造詣又精進了。」
「你不願見我,我除了鑽研陣法又能做什麼呢?」虞錦玥幽怨地說著,緊緊貼住了沈自捷的後背,後者頓時就感覺後背被浸濕了。
沈自捷身體一僵,勸道:「待我死後,你離開吧,找個安靜的地方繼續鑽研陣法。」
虞錦玥倏地抬頭,眼神銳利,「你打算又一次丟下我?難道還想去幽冥境陪伴陳姑娘?」
沈自捷疲憊道:「你明知道回曇之後,神魂俱滅,還說這些做什麼。」
不說這話還好,虞錦玥頓時又哭了起來,「你好狠的心,連去幽冥境找你的希望都不肯給我!」
她聲音近乎歇斯底里:「你當年說過的,我是你的畢生知己!與我說一句,勝過別人千句萬句!在我眼中,我早已是你的妻子,既然生同衾不可能,我只要死而同穴!沒有你拒絕的餘地!」
話已至此,再說無益。沈自捷管不了自己的身後事,他看向饒初柳所在石室內占據整幅畫面的棉被:「你折騰他倆做什麼?」
「臭小子張口說我為情亂智,閉口說什麼情愛如毒瘡,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虞錦玥拭掉眼角的淚,冷哼一聲,道:「也不知道他這個所謂的正道魁首愛上邪道妖女,跟我一樣跌進這情淵慾海中後,還能不能維持住他那副無欲無求的聖人模樣!」
沈自捷是擎天宗聖侍,對虞錦玥試圖污染鄔崖川的事當然樂見其成,但對悟性奇佳的饒初柳還有幾分惜才。
更何況他剛也親眼見證饒初柳先替沈棠跟鄔崖川爭取安和城戶口,後打消合歡宗對沈棠的追殺,深覺此女重諾,便不介意多幫她一把:「你自己的師侄你該清楚,他們這一代英才輩出,出眾的女修不在少數,可從沒聽說他對哪個不一般。這小滑頭縱有幾分聰明,又憑什麼能被鄔崖川看上?你折騰她也是白折騰,不如就把她攆出去算了。」
比起表面君子實則冷血的鄔崖川,活了幾百歲的沈自捷還是更相信自覺必死還試圖完成承諾的饒初柳更能護好他那個讓人放心不下的曾孫女。
虞錦玥卻很執著:「她必須能。」
她語氣十分篤定:「鄔崖川雖冷心冷情,心防極重,卻是個跟我同樣執著的性子。他是不易動情,但卻很重責任,我那大侄女為救他豁出一條命去,他便對她下不了狠手了。而這丫頭向上爬的心氣高,她又心思玲瓏,擅長隨風轉舵,都已經付出過一條命的代價,又感受到鄔崖川態度轉變,她又怎麼可能放棄呢?」
付出越多,越難以脫身的感覺,沒人比虞錦玥更清楚,「想要主動抓取命運的人,最容易被命運操縱,不是嗎?」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
虞錦玥到底教過鄔崖川幾年,這小子小小年紀就老氣橫秋,五六歲就端著一副七老八十的老成穩重作派,無趣極了。可那個小丫頭明顯撬動了他幾近於無的惡趣味,讓他不自覺便想逗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