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的人這次混進了那座櫻園島。」紫袍邪修抬起手,露出一隻小燈籠。燈籠里,一道森冷的藍色魂火烙印緩慢跳動著,隱隱還能從中感覺出一絲緊張,「少主,是否現在潛進去?」
司宮譽斜了他一眼,不耐道:「不去本少主來這裡做什麼,打魚麼!」
紫袍男修一噎,頓時就要下去。
少主這段時間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剛抓住饒姑娘還好,後來就從一日三餐變成了五餐,甚至恨不得十餐,不光指使著饒姑娘做飯,用膳時還非讓人在旁邊伺候著。
再之後,他堂而皇之闖進饒姑娘的小廚房,不打擾人家姑娘做事,就坐在角落盯著人家瞧。不過饒姑娘倒真是個有耐心的,都被少主纏成這樣了,也能每天笑臉迎人。
那段時間他們這些手下日子著實好過不少,只可惜少主後來被榮掌座拿事兒絆住,沒辦法去纏著饒姑娘,就越來越暴躁了。
「等等!」司宮譽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拖長了音道:「祝明,去告訴榮掌座,既然如此關心我聖宗此次被利用之事,那等到了那破島上,帶人屠戮高門一事,便請他帶人去吧。」
祝明愣了下,小心道:「全屠?」
司宮譽眼皮都沒抬一下,「我聖宗此次搭進去多少人,這破島就得死多少家。越過這島上房子最大那家,其他家從大到小開始殺,殺光高門殺貧民,殺光修士殺凡人,別管他們說什麼屁話,先給本少主殺夠數了再說。」
祝明領命下去。
司宮譽掃了南光意一眼,「該擺膳了。」
「榮掌座剛才遣人把饒姑娘接走了,說是請她幫忙挑些禮物。」南光意窺著司宮譽的神色,果然從他臉上看到了明晃晃的不愉,自責道:「是屬下不濟事,沒能——」
「不敢得罪榮掌座就直接說,說這些話糊弄本少主,是把本少主當傻子嗎?」司宮譽嗤笑一聲打斷了南光意的話。
他眼眸黑沉沉地盯著她,直看得南光意臉色慘白,匍匐著跪在地上,才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怎麼,看本少主輕易被小柳兒誆騙過去,就心大了,以為本少主真變蠢了?」
「屬下不敢!」南光意驚駭萬分,聲音都止不住顫抖,「屬下怎敢與少夫人比較——」
「你當然不敢。」司宮譽嘴角噙著一抹笑,眼中卻滿是冰冷的嘲弄,「你不過是看出了小柳兒想躲著本少主,所以就提前給你們少夫人賣個好,又能順便給榮掌座也送個人情,是不是啊?」
南光意頭埋在地上,整個身體控制不住都顫抖起來。
「本少主向來欣賞你的聰明,但你最好拿捏住這個聰明的尺度。」司宮譽把玩著一隻繡著仙鶴倚柳的香囊,這是他從饒初柳身上搶過來的,「看在你也算是得了你們少夫人信任的份上,這次本少主就不攆你去血影窟了,去找阿珠領罰十鞭吧,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嗎?」
南光意鬆了口氣,「屬下明白。」
被打十鞭其實不算什麼,去了血影窟才是真完了,倒不是裡面多讓人痛苦……好吧,是挺讓人痛苦,但離開少主身邊一年才是最狠的,畢竟少主暴戾雖暴戾,卻不會無緣無故泄怒,大方也是真大方,她們這些聖女享受的待遇絲毫不比正道大宗門的親傳弟子要差,甚至猶有勝之。
最關鍵的是,少主身邊不缺人服侍,她離開後必定有另一個『阿光』補位,屆時她想再爬上十六聖侍、八部掌座這樣的高位,難度比之現在豈止大上百倍?
司宮譽抬抬手指,讓南光意下去了。
他摩挲著香囊上的柳樹,幽幽道:「他怎麼就這麼閒呢!」
「因為他想要的一切,都有其他人幫他得到。」仔細擦拭大刀的男人說這段話時,語氣不帶絲毫刻薄,只是陳述事實,「求偶,大概是他唯一需要親自去做的事。」
修士但凡底子不差,被靈氣浸染過,相貌都算得上不錯,饒初柳拜入合歡宗後,見過的男修除了沈自捷外,都有一副好皮囊,論氣質,鄔崖川當屬最佳,論皮相,司宮譽艷冠群雄。
但榮景律是那種十分罕見的硬朗的英俊,身高八尺,身材魁梧,即使坐在座椅上,態度友善,也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你大師姐讓我想辦法把你救出去,但依我看,你似乎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性格。」
他篤定道:「其實,你有考慮過答應少主吧?」
嘿嘿,素年師姐果然天生神力呢。
饒初柳壓下唇角,無奈點頭。
這段時間不管是師姐師兄們,還是周圍的人,都有意無意跟她講述司家的歷史。
司家縱橫月琅洲數百萬年,家中渡劫長輩就不知道多少,飛升的也不在少數,但司家人其實不算很多,如今還在月琅洲的加起來也不過幾十個。無他,司家人皆是一生一次心意動,遇到心儀之人還好說,沒遇到便寧可終身不娶,這就導致司家基本上都是一脈單傳。
像如今的聖主司無念,就是單身千年才對聖后宮白雁一見鍾情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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