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不敢。
但她也實在是心累到難以維持笑容。
司宮譽笑得更開心了,「小柳兒,你就不好奇我說的什麼?」
白含珠的話在饒初柳腦袋裡轉了一圈,她頓時猜了個七七八八,感受著司宮譽興致盎然的注視,敷衍地配合:「什麼?」
司宮譽朝她招了招手,「過來,我告訴你。」
饒初柳看了眼手中的面團,熟練布下保鮮的術法,才拖著疲累的步伐走了過去。
看著她面帶假笑地停在自己身前,司宮譽往旁邊挪了挪,空出可容納一人坐的位置,又拍拍軟墊,期待地盯著她。
司宮譽這段時間雖然沒少言語調戲她,但除了第一次見面跟把她帶回來時有身體接觸,平時倒也沒有動手動腳,因而饒初柳也沒猶豫,就坐在了他身側。
然而下一瞬,司宮譽就傾身湊了過來。
饒初柳瞳孔地震,下意識往後縮,就見司宮譽得逞地勾了勾唇角,沒再逼近,退回去懶洋洋地靠在了另一側的扶手上,「我給你準備的聘禮。」
人頭當聘禮啊?!
饒初柳震撼地看著他,忍不住鼓了鼓掌,誠懇道:「那您的包裝還挺費土呢吧?」
司宮譽一怔,緊接著,他緩緩露出一抹笑,笑容越來越燦爛,眼中滿是高昂的興奮,「我也可以不用土啊。」
饒初柳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頓時後悔懟那一句。
她茫然地看回去,「可是,樹沒有土的話,很難長久活下去吧?」
司宮譽挑眉道:「你以為我說的是樹?」
饒初柳表情更疑惑了,「櫻園島的資料我所知不多,但他們這裡,除了瓊櫻樹漂亮,還有什麼能被少主你看上的東西?」
聽到櫻園二字,饒初柳下意識就想到了前世某個存在,再加上惜子城裡發生的那些滅絕人性的事情,更覺晦氣。
司宮譽盯著少女那張無辜到近乎懵懂的俏臉,輕哼一聲,站起身來朝她不懷好意地笑,「這島上能有什麼好東西,你跟我下去親眼瞧瞧不就知道了?」
饒初柳表情肉眼可見的僵硬,慢慢站起身,任誰都能看出她並不願意,只是被迫妥協。
司宮譽這人多疑,她越是想離開飛舟,越是不能表現得期待。但太過抗拒也顯得假,不符合她在對方面前順從的樣子。
司宮譽笑得愉悅,牽起她的手就背過身往外走,耳尖泛紅還不忘了倒打一耙,「咱們現在是在迷淵之海上,但你學什麼不好?非學了龜妖的習性,等你走到櫻園島,水妖都夠把靈龍的水晶宮搭起來了!」
饒初柳在他身後翻了個白眼。
離開飛舟就有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入目是倒塌的建築、浸在血中的枝葉殘花,帶著白面具的紫袍人在各處穿梭,每沖入一處建築,就有饒初柳聽不太懂的哭嚎咒罵求饒聲響起,「^%$八嘎*……」
嗯?
饒初柳猛地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隻手落在她頭頂上,抓著她腦袋輕輕往旁邊轉,硬生生讓饒初柳把下方掃視了一圈,「小柳兒,別只盯著一個地方看,你不是來挑聘禮的嗎?多看看多挑挑啊!」
『他是聖都少主,他手段狠辣,他爹他娘、他爺爺他奶奶,一家子全是高修!』饒初柳心裡反覆念叨著,用理智克制住了揍人的衝動,她一直覺得自己耐心極佳,原來還是欠缺磨鍊。
她假笑道:「那麻煩少主帶我近些看吧。」
「好啊。」司宮譽笑著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