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崖川如今對饒初柳的超強行動力已經深有體會,稱讚了幾句,就開始給她糾錯。
鄔崖川毫無疑問是良師,卻不是那種有耐心的老師,同樣的錯誤他只會指出一次,第二次即便看到也不會再提起。
他教同門師弟妹時便是這樣,每次有人同樣的問題問第二遍時,鄔崖川倒不會斥責,只是臉上掛著笑,告訴對方從哪本書里能找到答案,開始還有不用腦子的追著他問第三遍,但被他罰抄了百遍也學乖了。
可以說,這一輩的星衍宗弟子,就沒有一個沒抄過書的。
饒初柳恰恰是那種不必講第二次的好學生,她對於學習總是抱著一種虔誠的態度,平時再怎麼不正經,學習時卻都是誠摯認真的,兩人一個講得直戳重點,一個聽得舉一反三,都對彼此很滿意。
眼見著饒初柳短短几日便將尋常人三五個月都未能記住的古仙文背得滾瓜爛熟,鄔崖川看著她心滿意足地將新翻譯的長生訣收進儲物袋,想起朱越發來的訊息,眸色微冷,看饒初柳的眼神更加惋惜。
他不由感慨道:「我只怕很難找到比你更合心意的徒弟了。」
當初把小阿初撿回去的怎麼不是他呢?
「……」饒初柳死魚眼地看著他,「你到現在還沒放棄收我為徒嗎?」
鄔崖川搖頭,「早就放棄了。」
饒初柳微微挑眉,手撐在桌上,身體朝他傾斜,「這麼快?你是不是怕我欺師啊?」
鄔崖川屈起手指就在她頭頂一敲,「這種玩笑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師徒如父子,月琅洲萬年也沒幾對違逆人倫的師徒,你隨意說這話,旁人聽到怕是會誤會你。」
「萬一不是誤會,我真是這種人呢?」饒初柳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認真把這話記下,也是,前世老師跟學生在一起都會惹人詬病,更何況修真界這種師父真把弟子當兒女養的呢!
鄔崖川笑道:「若是如此,你又何必打算獨行海上?」
饒初柳啞口無言,但緊接著,她有些好奇地看向鄔崖川,「那你為何放棄?」
因為他問心有愧。
鄔崖川深深看著她,卻給出了另一個答案,「你輕易是不會離開合歡宗的。」
饒初柳笑了笑,算是默認,她啟動了千幻,鄔崖川眼睜睜看著那張清麗絕倫的臉變成了另一張清秀的臉,看上去竟跟自己那張易容法器里的臉有五分相似。
他不由笑道:「你下個身份跟我是兄妹?」
饒初柳掩唇輕笑,不徐不疾整理著衣裙,才優雅地坐在椅上,看著格外端莊溫雅,語氣也溫柔,只是說的話卻跟她此刻的模樣大相逕庭,「為何不能是夫妻相?」
鄔崖川看著她這樣,眸中笑意漸深,似笑非笑道:「但我不願跟你假裝夫妻。」
「那就兄妹吧。」饒初柳毫不意外,鄔崖川肯答應,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既然偽裝了身份,最好性格也跟著換一換,你身高氣質太突出,只換臉的話,還是很容易被懷疑是鄔崖川。」
鄔崖川心中一動,意外地看著她。
「鄔崖川只做鄔崖川該做之事,但若不是鄔崖川,總可以做一些鄔崖川不能做之事了吧!」饒初柳此刻頂著的臉其實遠不如原貌漂亮,也比不上之前偽裝的另外兩張臉,但那雙靈動的眼眸依舊讓這張清秀的臉增了幾分顏色。
她笑吟吟盯著鄔崖川,眸光微暗,帶著強烈的蠱惑意味,「除我之外,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你是誰,難道你不想試試短暫擺脫鄔崖川身上那些枷鎖,暢快活一次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嗎?」
鄔崖川有些意動,但他雖能偽裝成麻黑,還裝得不錯,是因為有目標。
但沒有目標,他又該怎麼做呢?
饒初柳看著他眸中的迷茫,心裡忽然有點微妙的不舒服,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她沒太在意,耐心引導道:「那咱們從名字開始?你打算給這個新身份起什麼名字呢?」
鄔崖川抬眸對上她的眼睛,沉默片刻,吐出兩個字,「謝存。」
「還挺好聽的。」饒初柳誇了一句,也沒有深究這個名字的含義,反正從存正、麻黑就已經看出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起名廢,「那你以後就是來自西域的散修謝存了,那性格呢,你有沒有傾向?」
鄔崖川搖頭。
「那柳夫子就給你出出主意。」見鄔崖川應允,饒初柳笑得更開心了,她這會兒也顧不上自己新鮮出爐的溫柔人設,抱著手臂圍著鄔崖川轉了三圈,開始思考該給他套什麼樣的人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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