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崖川沒說其實現在就可以入海了,他估摸著清心丹的起效時間,又瞬移了幾次,直到遠遠看見海面上露出了數十隻等待著接人的大型法船,才遞給饒初柳一枚指腹大小的橙紅色珠子,「帶上避水珠,咱們下去。」
饒初柳自然還是沒什麼領悟的,但也不急於一時,她用力揉了揉眼睛,掏出一個網兜,把避水珠放在網兜里,又塞進衣領內,便直接從風吟上跳了下去,「走吧。」
一跳進海里,避水珠就形成了個巨大的氣泡包裹住饒初柳,將海水跟阻力隔在了外面,像是下山一樣,她往下走得很輕鬆,甚至還能扭頭跟鄔崖川傳音,「記住了,你現在叫謝存,毒舌妹控,排行第三,而我是你的四妹謝……」
饒初柳猶豫了下,鄔崖川便接話道:「謝柳?」
饒初柳:「……」
誰要叫蟹柳!
「謝意!」饒初柳解釋了下是哪個意,才含笑看著他,聲音又輕又柔,「是你溫柔知性的四妹謝意。」
鄔崖川拳抵在唇上,壓著上翹的唇角,輕咳一聲,「好,我記住了。」
「三哥。」饒初柳很快進入了新人設,她緩步走近鄔崖川,眉眼間滿是柔情,「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鄔崖川挑眉,「四妹請說。」
「當你是謝存時,每說出一句鄔崖川能說謝存卻說不出來的話,便要接受懲罰。」饒初柳肚子裡的壞水一股股往外冒,面上卻笑得如清風拂面,眼眸如春水潺潺,看不出半點平時的精明堅毅。
「為保公平,三哥也可對我提一項要求。」
鄔崖川盯著笑容似曾相識的饒初柳,略一勾唇,忽然雙手抱臂,輕笑道:「四妹還是先說說懲罰是什麼吧,咱們做散修的,不光哪兒有好處往哪兒鑽,也要明知有危險就提前規避啊。」
好好好,她學鄔崖川,他學元垂思是吧!
可元垂思也不毒舌啊!
饒初柳心中默默質疑,此刻兩人已經到了海底,走在一條珊瑚隔出來的小路上。
路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張開的蚌殼,裡面極有趣味的擺放著珍珠、五顏六色的礦石、還有一些魚鱗跟奇形怪狀認不出來的東西,每個蚌殼前都有一兩個相貌各異的小海妖,看見他倆,其中一個帶著鱗片、身後拖著魚尾巴的小海妖就咧著一口尖牙迎了上來,用極為生疏的通用語熱情地就要拉他們去攤位前。
饒初柳禮貌拒絕了他,拉著鄔崖川就快步往前走,邊走邊傳音,「很簡單,你每說錯一句,就得親我一次。」
她想了想,補充道:「或者我親你也行。」
鄔崖川提醒她,「我們現在是兄妹。」
「那不是更刺激了嗎?」饒初柳蓮步往前走,見到旁邊招呼她的小海妖時,便笑著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打算買東西,那些在她溫柔對待下不自覺朝她露出笑臉的小海妖們肯定想不到,她傳音里說得是怎樣的虎狼之詞。
「你是謝存,沒有任何名氣的謝存,正道的道德觀不適用於散修,謝存可以做出任何荒唐的事情。」饒初柳輕輕牽住了他的手,搖了搖,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在撒嬌似的。
她語氣輕柔,琥珀色眼眸中滿是蠱惑,似是深夜誘惑獵物邁步走出家門的艷鬼,危險又靡麗,但鄔崖川知道,這層誘人的糖衣下是令人膽寒的涼薄,「你若實在接受不了,可以只親臉,就像上次那樣。」
鄔崖川垂眸定定瞧著她,眼底逐漸被寒霜覆蓋,而那冰霜之下是澎湃的怒火跟失望。
她把他當什麼?又把感情當什麼?!
鄔崖川還是第一次這樣清楚的認識到,他們兩個的觀念是如此不同,他從不覺得自己像是傳聞中那樣光風霽月,但做人得有底線,什麼樣的身份該做什麼樣的事情是不假,難道換了一層殼子,就能把廉恥跟人倫全都丟了嗎!
他本以為,她對他也是有……一點不同的。
鄔崖川咬緊牙關,睫羽低垂蓋住眸中水光,再看向饒初柳時,眼神就變得更兇狠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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