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青崎的視線,鄔崖川側眸朝他勾唇一笑,將果肉都放進了饒初柳面前的碟子裡。
青崎:「……」
他難受得移開目光,視線再落在饒初柳平和的臉上時,頓時鬆了口氣,「小謝師妹,多謝你告訴本座這些,也謝謝你為本座向危祖爭取到了跟白錦競爭的機會,待此事了結,本座定有重謝!」
饒初柳輕笑著應下,臨出門前又道,「先前我在瀾卷洞看到玄喜對白錦言聽計從,冒昧提醒一句,城主還是早做打算。」
青崎應了一聲,疑惑地看著她,「怎麼感覺小謝師妹你比我還想讓白錦失敗?」
「恨倒是不至於。」饒初柳平靜地笑笑,「我們人類有一句話,叫做來而不往非禮也,雖然我在白錦眼中不過是螻蟻,但被她坑了一回,我怎麼也要回敬一二的。」
青崎咽了下口水,朝她身後看去。
鄔崖川朝他微微頷首,笑如春風拂面。
青崎一陣惡寒。
眼見著兩人在妖侍的帶領下離開,他想了想,又召來一個妖侍,冷聲道:「趕在他們到院子之前把其他房間的床撤掉。」
鄔崖川雖然討厭,但有一句話說的沒錯。
這位小謝師妹最好別跟司宮譽在一起。
發現整個院子只有一個房間有床時,饒初柳第一反應是青崎在試探他們兩人的關係,但想想又覺得對方沒有這個必要。第二反應就是青崎又偷聽了她跟月溪師姐的對話,發現月溪仍擔憂她沒奠基,就果斷把她跟鄔崖川湊在一起。
簡直……幹得漂亮啊!
饒初柳壓著笑意,朝敞開的門看了一眼,視線又落回鄔崖川臉上,輕喚道:「三哥。」
鄔崖川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但他大概很快就想起了這主意還是他自己出的,便也沒再推拒,順從地跟著饒初柳進了房間。
房門一關閉,鄔崖川視線滑過貝殼床,就像是被燙到似的,立刻轉向了其他地方,故作鎮定地布下幾層結界,「陣法未被破壞時,即便有人偷窺你也未必能很快發現,結界要好很多,至少能立刻有感應。」
饒初柳沉默地盯著他。
她體內那點靈力夠支撐結界一炷香嗎?
似是後知後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鄔崖川沉吟片刻,補充道:「過幾日,我將結界術調整一下再教給你。」
「謝謝三哥!」饒初柳霎時心花怒放,衝到鄔崖川懷裡,踮著腳就要往他嘴上啄。
鄔崖川及時後仰,她的唇就結結實實印在了他下巴上。
鄔崖川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脖頸處也覆上了一層粉霞,手握住饒初柳的肩膀就要把她拉開,「不要胡鬧。」
「怎麼是胡鬧呢?」饒初柳猝不及防往下一蹲,鄔崖川本來握得就不緊,這一下就被她給掙脫開。
鄔崖川怔了下,心中下意識浮起了點悵然若失,但這感覺才產生,下一刻就被再度擠進他懷裡的少女撞了個粉碎。
饒初柳仰著臉,下巴故意在他肩膀上一點一點,「是你自己說咱們是雙修密侶的,那我當然做什麼都可以嘍!」
鄔崖川被她撞得有點癢,忍不住笑道:「我跟你說過的話那麼多,你就只聽到這一句?」
「那不可能!」饒初柳立刻反駁:「我還記得另外一句呢!」
她又往鄔崖川肩膀上點了一下,笑容中帶著點狡黠,「你猜是哪一句?」
鄔崖川唇角不易察覺地翹起,又很快放平,語氣疑惑道:「哪一句?」
饒初柳當然也不肯回答,「你猜啊!」
鄔崖川沉吟片刻,不確定道:「男女之間有大防?」
饒初柳眼皮跳了跳,在這麼曖昧的時候說這種掃興的話,不愧是鄔崖川,「不是!」
鄔崖川又猜,「他不會防備現在的我——」
「不是!」饒初柳決定提示得更明顯一點,「在小屋裡,我問你有沒有私心,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我的嗎?」
鄔崖川眉心輕蹙,似是陷入了回憶,喃喃道:「我從不覺得自己有傳聞中那麼好,你應該感覺得出來……」
他聲音忽然頓住。
饒初柳正期待著鄔崖川繼續往下說,緊抱在他腰上的手卻被青年輕輕拉開。
鄔崖川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嘴角微揚,聲音卻若無其事道:「海心城的事,你就先不要參與了,等競龍節結束,咱們就啟程回月琅。」
「你是不是害羞了?」饒初柳卻又繞到了他身前,鄔崖川便往旁邊挪了幾步,跟她重新拉開距離。